雪照从南宫府出来,顺着原路往回走。她的思绪仍旧沉浸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中,心里又是激动又是感伤。
她刚忍痛远离至爱,却又得认亲人,这使她心中的苦痛稍稍得到了一些缓解。更令她震惊的是,她的母亲竟然为了同她父亲长相厮守而如此奋不顾身地抛弃身份地位,甘为一普通女子。
雪照的父亲虽也出身名门望族,但因着他的清高嫉俗,在遇到她母亲之前家道已然中落,不复往日风光。南宫府只有一女,自是不能同这种家族结亲,门第之见,自古便误了多少有情之人,而她的母亲,却冲破世俗阻碍,找到了属于她的归宿。
而自己的归宿,又在何处呢?雪照叹了口气,一抬头,又走到发现柳管家的那条偏僻的小街了。这条路少有人行,虽是正午,仍旧冷冷清清的。雪照觉得有些不安,便快步向前走去。
突然她听到背后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她心里咯噔一下,刚要转头去看,突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兜头蒙住,接着后脑勺处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雪照走后,南宫钰来到老夫人的房里,见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扶额不语,便上前问道,“奶奶,你怎么了?为何我见于姐姐眼睛也红红的?你们说什么了?”
老夫人抬起头来,笑着看了看南宫钰,说道,“没什么,只是看到于姑娘,奶奶想起一位旧人。”
南宫钰问道,“是谁?钰儿认识吗?”
老夫人说道,“你怎么会认识她?她走得时候,你还未出生呢。”
南宫钰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接着他跪趴在老夫人的腿边,笑着说道,“奶奶,钰儿若是喜欢于姐姐,能娶她为妻吗?”
老夫人听了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她险些将雪照的身世说出口,看着南宫钰认真的模样,她又忍住了。不行,现在还不能告诉他,须得等她想到一个万全之策,方可保雪照无虞。
只是,南宫钰的这个提议,也不能不说是一个好主意。姑表亲的姐弟,若成了亲,便是亲上加亲,那时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疼爱雪照了。只是,豪门仕宦之家注重门当户对,南宫钰又是南宫家的嫡孙,而雪照现下无名分地位,想要将她迎娶进南宫府,实在是难上加难。
她转念一想,若给雪照安排一个身份,成为一个大家族的名门闺秀,即使是商贾之家,也可说得过去。想到此处,一个计划在老夫人心里慢慢地浮现出来。
老夫人问南宫钰道,“钰儿,于姑娘身世堪怜,已经受了不少苦,你对她可是真心?”
南宫钰收起笑容,严肃地点头说道,“钰儿能保证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老夫人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说道,“此事切勿对外声张,尤其不能让你父亲母亲知晓,奶奶替你想办法。”
南宫钰听了上前抱住老夫人的腿撒娇道,“钰儿知道奶奶最疼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照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的眼睛仍然被布条蒙住,后脑勺的疼痛一阵又一阵地传过来,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身体下面全是又湿又滑的稻草,身后也倚着一个稻草堆,一动便沙沙作响,这里像是一个柴房。
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手腕处被磨破了,一动就火辣辣地疼,她张了张嘴,喉咙里似火烧一般,却喊不出声来。
这次又是谁?难道还是之前那帮黑衣人?为什么她的噩梦从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