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夜一直注视着左凌，从她说话开始，他的视线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她说的每句话，说话时的每个表情动作他都收入眼底。

左凌在说刚刚这句话的时候，提起她的母亲，她的眼底一片清澈，什么都没有，很是平静，似乎是真的放下了啊。这和几年前的她还是有些不同的。

或许是因为那会儿青春年少，总是意气用事，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不住，全都写在了脸上。

黎夜看到她这样，其实心里也没有很高兴，反倒是有些不舒服。她什么情绪都藏了起来。

苏宇走的时候，还和左凌要了个签名。左凌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给他签了一个。苏宇拿着签名的时候差点哭了，这是他的偶像的女儿的签名，四舍五入，也算是他偶像的签名了。

回去之后，他一定要裱起来，好好留着。

……

送走苏宇，黎夜回去坐下，决定和左凌坐下来好好聊聊。“关于你母亲和凌叔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放下了吗？”

黎夜问的有一些的犹豫。

闻言，左凌抿了抿唇，两根手指轻轻捏了捏手心，她垂眸仔细的思考了一下，才回声：“大概吧。”

本来她刚才是觉得自己放下了，但是被黎夜这么一问，又有些不确定。

没等黎夜开口，她继续道：“过去的事，我现在也不是很在意了。”

“等以后有时间，和凌圣安坐下来好好聊聊，反正我对他依旧没那么喜欢，但是也不怎么讨厌了。”

黎夜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后点了点头。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她是真的放下了。

她现在不恨凌圣安了，但是，也不会开口叫他一声爸爸。

……

江晨星的案子后天开庭，江晨阳会出现，程依依也需要到场，因为江晨星的案子和她也有一些关联，所以她也必须到场。

左凌没办法出现在这种场合，只好拜托沈尽过去旁听，黎夜也跟着去了。

程依依有些紧张，这些人里，她就认识黎夜，所以黎夜在，她也安心一点。

开庭之前，黎夜看到了荣梓音，荣梓音也看到了他。

荣梓音看到黎夜的时候很开心，她认为黎夜这次过来就是来看她的。

荣梓音停下来，对他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事的。”

黎夜沉默了两秒，之后点头嗯了一声。

盯着荣梓音的背影看了一会儿，黎夜拧了下眉，转身离开。

沈尽在不远处把两人的交流收进眼底，他笑了笑，对黎夜道：“她真的好喜欢你啊。”都这种时候了，她还没有对黎夜死心。不等黎夜开口说什么，沈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意味深长：

“也是，你还没有给她致命一击呢。”

“不过，按照你的性子来看，你会心软的吧。”沈尽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之后递给他一根。

黎夜垂眸看了眼，伸手接过。

两人站在外面走廊里，对着窗户抽烟，很安静，也没什么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