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将卢青舟从地上拽起来，实在看不得他这样跪在地上，心里特别酸。

我把他抵到墙边站稳，攥住他的衣领，用袖子擦拭他脸上的血迹，死死盯着他唇角的血迹，伸出手重重的帮他抹掉。

“你再说一遍！”

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怕错过每一帧，怕他有闪躲。

他直视我，略带羞赧的舔舔上唇，声音轻的像在耳语，“我爱你，从始至终。”

捺下激烈的心跳，我知道他是我的毒药也是我的解药，是杀我的刀，也是救我的绳索。他知道我的软弱、虚伪、愚蠢、庸俗，他了解我一切的好坏，他在说他爱我。

“我们现在先把旧账清一下，你还有什么骗过我，我们摊开，不要回头再被别人告诉我。”

卢青舟眼神闪躲了一下，“你原来那个工作，是我给你们公司两个大单子，让老板把你辞退了，你们组那个广告得了三等奖，你要是想回去上班还可以回去。”

手上的力气忍不住大了些，他诺诺的说：“你说了要摊开的，不准生气。”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都生病了，昏迷不醒，中间一直哭，医生过来说让你在家休养，你那个脾气肯定不会听我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疼，而且我不想你再见那个崔荣杰。”

“还有没有其他的？”

“这次真的没有了。”

“你现在回家做你的少爷还来得及，你确定不跟他们走吗？”

我会当真的，说出口发现声音都在颤抖，我也不知道在紧张什么，我这样谨小慎微一个人，做什么都要顾前想后，我没有退路，现在却冲动的问出这种话，不知道自己这次会不会后悔。

卢青舟直直的看着我，“我都被你套牢了，我还能去哪？倒是你，你不准看别人，我惹你生气，你可以大声的跟我吵，什么都说出来，千万不要忍着不告诉我，然后有一天到了临界点受不了把我扔下自己走了。”

“那你的未婚妻怎么办？你还会不会根别人......”不知道再怎么继续说下去，好像我在吃醋一样。

“我早就跟她说清楚了，是你一直不肯相信我，你现在肯承认爱我了吗？”

我抬头看他，他正在看着我，眼里带着希翼和胆怯？他也在害怕吗？

“我......”

我想我能理解他为什么一直不肯说爱我了，这个字就在齿尖仿佛可以随口说出，可是又有万金重，那分量，我怕会压倒他。我知道他是个面目丑陋的混蛋，我也努力的往前跑了，可是我愿意趟过河水走到对岸，看看他的生活，对岸有我的爱人。

我不爱他还能怎么办呢？我要怎么活着，还跟以前一样像个乖乖的行尸走肉，他为我注入新的生命，我不介意再次受伤，不介意浪费时间，重来一百次我还会走到今天的路上。

我轻轻地喘息一下，终于艰难的说出口。

“我爱你。”

他低头轻笑了一下，舌尖扫过嘴角残存的血迹，随即闭上双眼，发狠的吻上来，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延，攥着他衣领的手松开，就这样吧，我放不开他，我愿意浓烈如酒，疯狂似醉的再一次踏进这条河，反正只活一次，谁怕谁。

“小钰，其实你18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