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被黑夜笼罩了下来,屋内点起了灯,昏黄的烛光明明灭灭地投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剪影出让人心惊的阴影。
石唯语本就因东窗事发,害怕地要命,如今见了萧芜暝这般嗜血骇人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对上萧芜暝的目光时,感受到那股凌厉的杀意,更是脑子里轰然一响。
萧芜暝的语调轻且柔,落在耳里却是让人心惊胆战的阴鸷,“本王的耐心不好,你老实交代,兴许宽恕你几分。”
“我没有做害人之事,王爷你尽可去查。”
石唯语死撑着,但在她开口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在颤颤发着抖,那是她怎么也抑不住的害怕。
“麻烦!”
萧芜暝松了手,石唯语几乎是跌倒在了地上,猛力地咳嗽着。
“本王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做什么非要挑战本王的耐性?想死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难道本王还会不成全你吗?”
他说得慢条斯理,却是让石唯语胆战心惊,她几乎是惊恐地抬起眼,看向萧芜暝,下意识地往后退着。
在萧芜暝回来之前,她已经被石老爷亲自用家法杖责了,身上那向来素雅的衣服早就被裂开了几个道,有血迹渗出。
此刻,她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王爷,你想做什么?”
她退了自己娘亲的身旁,就像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庇护她的靠山,死死的抱着她娘亲温氏的脚。
就像是落水的人在汪洋大海上抱住一个浮木。
温氏却没有开口护她,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她。
石唯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温氏,温氏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目光不知落在了何处,总之,是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当本王是什么人了?滥杀无辜,本王还是做不出来的。”他顿了一下,又道:“即便是要做,也要走完该有的程序,不然如何服众。”
马管家跟着萧芜暝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他从角落里拖出一个昏迷的身着桃粉色衣服的丫鬟。
“王爷,此人就是给筎丫头下药的刁奴。”
萧芜暝敛下眼眸,把玩着手中的一柄玉骨扇,懒得去看她一眼。
丹霜上前一步,从发髻上取下一根簪子,朝着姜儿的人中便是刺了下去。
姜儿吃痛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就看见了石唯语,便是囔囔了起来,“小姐,我为你做事,你可要保我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已经很是明了,甚至不需要再去多加盘问。
石唯语在听到姜儿的那话时,心几乎跳停了半拍。
“姜儿,我待你不算薄,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她倒了一口气,水眸中噙着泪,“平日里,你瞧不上二房丫鬟的待遇,我便私下给你补贴,让你在大房的下人面前也有光,前几日你说你要去大房做事,我也没有留你,断你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