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简单,可要吹的好听,也是十分的难。
她撇撇嘴,“玉笙我没学过。”
严夫人神色微愣,像是很惊讶的样子。
没学过玉笙,便是没学过礼乐。
严如玉已经在旁连说着,“娘,你看,你这是为难筎小姐了。”
她说罢,又朝着筎果颇为歉意地微微一笑,“筎小姐,我娘亲就这直性子,你别介意呀。”
这番姿态,凭借着两三句话就把自己的知书达理摆在了明面上。
筎果了然于心地看着她,适时地摆出一些窘迫,她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大树,初春新叶初长,已经长得参天遮阳。
她在树下高举着手,蹦跶了几下,没能够到那树叶,就想着去拉萧芜暝,一只宽厚的大手自她身后伸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就摘下了一片叶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筎果看着手里的叶子微微愣住。
这份默契都不用她说,这人就双手将她想要的东西送于她的手里。
小丫头扬起脸,对着他笑得眉眼弯弯,继而看向了那严如玉,“我虽然不懂礼乐,但一些简单的小曲还是会吹的,玉笙对于我来说有些难,我就用这片叶子吹就好了。”
她将叶子的边缘抿在嘴里,小手来回移动着叶子,清雅空灵的乐声就自她口中吹了出来。
筎果吹的是郸江当地的民间小调,单听下来,谱子也十分的简单,用正儿八经的乐器来奏它,未必会比这一片简单的叶子来得好听。
这乐声好似风吹动碎竹的声音,又好似那雪飘落时的玉脆之声,这明明是玉笙能吹出来的效果,却被这丫头用一片叶子吹了出来。
筎果与严如玉谁更胜一筹,高下立判。
一曲方落,清贵的少年自她身上移开的目光中铺着一层淡淡的惊喜。
他看向严夫人时,说了一句,“本王方才出去前,就听严家小姐用玉笙吹了几个调调,相比之下,还是本王家的小祖宗吹的好。”
这人应是十分欣喜的,萧芜暝继而转向那丫头,夸赞道:“没有想到你在礼乐方面颇有天赋,我记得那礼乐的先生去王府不到半日,就被你气的收拾包袱走人,现在想来,你有这本事,还要什么先生啊。”
筎果自是得意的高抬着下颚,笑着看着他,对于这样的夸奖,也不谦虚推脱,反倒是来了一句,“那是,我是谁啊,只有我不想学的,还从来没有我学不会的……”
除了女红,她默默地在心里头添了一句。
这样的骄傲,姿态却是十分的大方,毫不忸怩,不知要高出那些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多少个档次。
严如玉垂下眼眸,心里头有了一些打算。
丹霜持剑走了过去,冷不丁地道:“禀王爷,小主子,咱们那马车被人撬了,暂时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