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夫人本就因着自家女儿反被那不学无术的质女压一头,心里头不快的很,却只能摆着笑脸,那笑意不情不愿的,自是尴尬,现下听着这丫鬟直截了当的说出那马车被撬,这脸上的笑意几乎僵在嘴角,消失不见了。
“这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撬了,我看是不是因为王爷一路赶路,这马车轮子松了啊?”
严夫人说着便要往马车停着的方向走去。
丹霜冷眼看着她,淡漠地道:“车轮子是因使用过度坏了的,还是因为人为被撬坏了的,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
“你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严夫人突然发了难,她朝着丹霜怒道:“这马车就停在我府上,你偏说是被人撬了,被谁撬了?你倒是说啊?没有证据的话也能胡诌,我严家虽然只是一方小小的县令,但该有的骨气还是有的。”
她说着话时,目光死死地盯着筎果。
小丫头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的与她对视着,尽管这严夫人眼神压迫凶狠的紧,她却是毫不退缩,也没有恼羞成怒。
筎果觉着十分的好笑,这严夫人这样盯着自己,无非就是想要她自己跳脚说与自己无关,可这样一来,反倒是欲盖弥彰,若她当真是沉不住气,可就跳进了严夫人的陷阱了。
严夫人老奸巨猾,她也不差。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委屈地瘪下嘴,扑闪着的大眼睛一下子就蓄了泪光。
“严夫人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你想要暗示什么?”
筎果突如其来的示弱与直白并不在这严夫人的计划之内,她神色变了变,才张了口,就被这丫头抢了话头。
“丹霜是我的丫鬟,你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暗示是我指使她胡说八道,可她到底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有些人心里头门清吧。”
她低低喃喃的声音里铺着一层碎碎的委屈,调调听起来就十分的让人心疼。
严夫人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依着这丫头的性子,她被人冷嘲暗讽的污蔑时,应当是暴跳如雷的,怎么会成了现下这副绵里藏针的样子。
“你这丫头在说什么呢?”严夫人跺了一下脚,看起来是被气的不轻。
筎果看了她一眼,低头从袖中拿出了一只翠绿色的耳环,“马车被人撬了,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了,夏竹是最先发现的人,她说这是她在马车旁捡到的。”
严夫人摸了一下耳朵,果真是少了一只却还没有发现,她惊了一下,苍白无力地解释道:“不是我做的,我昨日戴的可不是这个耳环,再说了,这府中我哪里没去过,许是掉落时我自个都没发现。”
“是啊,所以我让夏竹别张扬,找个人来修好马车就行了。”筎果便是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不过还没等到夏竹把修马车的人找来,丹霜就发现了马车不妥。”
萧芜暝在旁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严夫人,看向严老爷,“派人修好马车,本王公务繁忙,不能在这耽误太久。”
严老爷连声说着是,即可挥手招来下人,让他们去修马车。
“你还没吃早点吧?”少年探头看向那小丫头,笑着伸手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小丫头破涕为笑,道了句,“知我莫若萧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