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宝与丹霜就守在门外,公公想进去看看筎果的情况也不行。
屋内案台香炉生烟,黄衫丫头毫无规矩地坐在床边晃动着双腿,啃着果子,吃的可香了。
夏太医坐在桌旁,身侧的少年正慢条斯理地倒着茶。
“这是怎么回事?王爷,这丫头胡闹便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瞎闹了?这质女受伤,此事可大可小,齐湮是什么国?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
夏太医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站起身,走到筎果的面前,指了指她,情绪激动的竟是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放下了手,他倒是气顺了一些,“筎丫头,你是怎么想的?你能告诉我吗?还写信给皇爷爷,你究竟想要干嘛?要挑拨两国关系不成?”
筎果啃着果子,抬眸看了他一眼,从身旁又拿起了一个完好的果子,在衣袖上擦了擦,抬手给他,“要吗?”
“不要!”
夏太医甩袖转身,快步走到桌前,气的胸腔起伏的厉害,“殿下……”
“渴吗?”清贵的少年手指修长,抬起茶杯,递到了他的眼前。
“不渴!”夏太医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推开了一些。
“本王觉得,夏太医渴了。”
少年抬眸,生的好看的眉目敛着淡笑,弧度略弯,眸中却是锋芒过盛,凛冽地迫人。
夏太医摸了摸鼻子,接过了那杯茶,坐在了椅子上,他才打开了杯盖,似是心中有话,实在是憋不住,忍不住地又开了口,“咱北戎与齐湮十四年前交战,到现在还没缓过来,这会儿若是起了战争……”
“谁说要开战了?”筎果瞥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我还是很喜欢我这颗脑袋的。”
两国开战,取质子血祭战旗,这是惯例。
她有没有那么傻?
“那你是要做什么?”夏太医拧着眉,十分的不懂。
小丫头眉目弯弯,笑着道:“再等几日,几日后,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的黄昏,宸王府的花园里出现了这么一个场景。
夏太医十分苦恼地拉着齐湮御医,“这早上筎丫头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会突然恶化呢?她高烧不退,又满嘴的胡话,这可怎么办?”
那齐湮御医给他想了几个法子后,转身就将此事告诉了公公。
公公即可飞鸽传书给齐湮国主。
第三日的时候,齐湮又来人了。
一骑绝尘,齐湮侍卫在白马还未跑至宸王府门口,他就飞下了马,直奔王府里头。
“公公,国主命我前来问你,那小公主病情是否恶化了?”
那公公与御医对视了一眼,心中已有猜测。
他昨日发出的信鸽不可能一日之内就到齐湮,这护卫即便是八百里加急,要从齐湮到北戎,也需一日一夜的脚程。
想必是昨日黄昏时,齐湮又出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