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萧芜暝听见她打了个哈欠,眉眼一动,将书合上,躺在了她的身旁,“你做了什么梦?”
殿内静默了一会,随着渐渐变小的雨声,他听见身侧的丫头呼吸轻而浅。
视线从背对着自己的少女身上收回,萧芜暝静默了一会,从床上坐起,动作轻缓。
闭着眼睛的筎果睫毛微动,她听到身上一阵悉率的声音,之后就是推门关门的声音响起。
直到她听见脚步声消失在雨声中,她才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她转头不经意朝着那案桌上的香炉看了一眼,青烟早已消散。
萧芜暝走时,没有将窗户关上,夜风卷着细雨,阵阵袭来,吹动着幔帘,空气中飘荡着一股奇异的香味渐渐散去。
萧芜暝负手缓步走出殿外,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着一个褐色荷包,眉宇间是一贯的温润如玉,阴郁之色全然没有表现出来。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墨竹轻纱外袍打湿了大半,薄唇勾勒出的弧度带着星星点点的笑,只是这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并不达眼底,也不带着丝毫的温度。
“巫马祁人呢?”
破浪随即上前,递上了一张纸条,“这是他临走前留下的,说殿下您一出来,一定会去找他。”
萧芜暝扫了那张纸条一眼,视线丝毫没有波澜,抬步就走。
问天见他走远后,这才上前,“你怎么不跟着殿下?”
“你没看见殿下方才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么?我才不去做炮灰。”破浪瞥了他一眼,转过身,“我得去陪丹霜守着小主子,咱们现在是身处齐湮,万事都得小心一点。”
问天快步跟了上去,“殿下要杀人?他方才心情不是挺不错的么,还会看着笑……”
“就是笑,所以才不对劲。”
旁人又不是小主子,殿下才不会动不动就对人笑,他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些人要遭殃了。
破浪叹了口气,拍了拍问天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还需好好学学怎么察言观色。”
问天顿住脚,一手开拍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满是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