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这样的好事,难道我这样一个开国功臣不能为我女儿求一个吗?”
筎果扯了扯嘴角,颇为婉转地道,“这殿下不赐婚,才是好事,你也不看看他都赐婚的臣子可有高兴的,他那性子,你怎么还不了解,做好事哪有他的份。”
“不赐婚,那就请殿下撤了小女的官职吧,让她安心待嫁,若是日后有需要我钟家人上阵杀敌的,殿下要让她领兵出征,臣也无异议,只是,最好是先将她给嫁了。”
末了,钟武将又小声地道,“太后,珊儿是你的好友,你帮忙劝劝殿下呢?”
劝,她是不能劝的,若是顺了钟武将的意,那钟向珊又会在她面前念个没完。
这对父女,还真是一个门里出来的。
筎果回望萧芜暝,眼神可怜巴巴地透了过去。
接受到她的求救,萧芜暝漫不经心地搁下了茶杯,道,“不知钟武将觉得寇元祺如何?”
“他?”钟武将脸色一僵,“殿下怎么说起他了。”
其实也很合理,寇元祺是他过命的兄弟,但凡有什么好事情,萧芜暝自是会第一个想到他。
可问题是,自从钟向珊入了军营,做了女将,每每回家时,都会发好一顿牢骚,张口闭口的全是这寇元祺如何如何的可恶。
这两人若是成了,可不就拆家了?
“殿下,还是不了吧。”
萧芜暝挑眉瞥向他,“怎么?钟武将这是瞧不上寡人那兄弟?他虽是成过一次亲,但在元辟的男儿当众,还是顶不错的,长袖善舞又可上阵杀敌,若是这样的人你都瞧不上,恐怕整个元辟国,都找不出合你心意的了。”
钟武将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他本就是个最笨的,被萧芜暝这么一说,自是不敢再提赐婚的事情了。
他退出殿内的身影被黄昏笼罩着,瞧着更是委屈了。
筎果同情地看着他,耳边响起萧芜暝凉凉的一声冷哼。
这人倒是比钟武将更委屈了,“一个个的都当寡人冰人伐柯人了不成?”
都以为当他给人配婚配上瘾了?
这些个臣子一个个都是不安生的。
这不,这日半夜,家家户户的灯都早已熄了,唯独郑家与钟家的灯笼还亮着。
郑家未熄灯,是因为家中吵闹不堪,钟家不熄灯,是因为他们家小姐正攀墙头围观隔壁府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