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鸢闻言一愣,还不等她回答要或者不要,老板娘就已经掀开珠帘轻纱,带着一丝寒意走到了姜知鸢的身后。
“本来今天是不想沐浴的了,不过难得有人陪我一起,那我也来泡一泡吧,也省的彪大娘这么半夜再去烧热水了。”
灯火摇曳间,老板娘已经褪去了身上的衣裳,轻轻揽住了姜知鸢的柳腰,在她那多一分有肉,少一分偏瘦的腰间轻轻捏了一把。
不知为何,被老板娘这么一捏,姜知鸢竟生不起一丝的抵触心理,心中只有无尽的娇羞。
仔细想来,从小到大除了那个男人以外,姜知鸢还从未被人如此调戏过。
不过为何此刻自己居然会被这个还几乎是陌生关系的酒楼老板娘调戏啊?
难道自己真的要和陌生人在一个浴盆里面沐浴吗?
强压下心头的慌乱,姜知鸢伸出手想要握住老板娘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把它移开。
然而当她那只因为练武而粗糙不堪的手刚刚触碰到老板娘细腻光滑的手时,老板娘的手就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飞速地移开,转而反过来将她的手给握住了。
感受着老板娘的手轻轻在她的皲裂的手掌上不断摩挲着,动作之轻柔宛如在摩挲着一块绝世美玉。
过了片刻后,老板娘松开了姜知鸢的手,将双手伸进了木桶中,感受了一下水温后,又用一双湿漉漉的手轻轻捧住姜知鸢的另一只手。
“女孩子的手就是第二张脸,怎么能这么不爱惜呢?”老板娘的目光停留在姜知鸢的手上,柔声说道。
老板娘湿漉漉的手上滑落一滴水,恰好落在姜知鸢的大腿上,顺着大腿上的一条狰狞的伤疤一路滑下。
屋子的四周虽然也是摆着几个火炉,不过如此寒冷的冬夜,脱光了衣服后,皮肤也是能感受到些许的寒意。
那温热的水滴刺激在因寒冷而扩张,变得更加敏感的皮肤,尤其是那块还在愈合的伤疤处,让姜知鸢的心头更加慌乱。
“老……老板娘,要不你先洗吧,我……我再去烧点热水,待会再……再洗!”
姜知鸢后退一步,抽出了自己被老板娘握住的手,俯身就想捡起地上的衣裳。
然而老板娘却伸手双手,搭在了姜知鸢光滑的肩膀,凑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在这一刻靠的十分近,姜知鸢甚至都能感受到自己胸口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带着体温的压迫感,一股如同四月天的温暖香味充盈在姜知鸢的鼻腔。
姜知鸢心头一阵紧张,不敢再去仔细感受胸前如同清凉软玉
般的事物。
“老……老板娘,你……你想要做什么……”她伸出双手小心地贴在老板娘的腰间,克制了想要运转内力的冲动,只是单凭肉身之力想要推开老板娘的身体。
然而老板娘却轻轻挪了挪步子,后退了小半步,双手轻轻捧住了姜知鸢的下巴,将她的脸庞抬了起来。
当老板娘炙热的目光落在姜知鸢的脸上时。姜知鸢愣住了,原本想要推开老板娘的手,此刻也放了下来。
“你……你是……”姜知鸢的嘴张了张,还没等她说完,老板娘便伸出右手,轻轻贴在她的唇间。
“你很眼熟,很像一个我曾经做的过一场梦里的一个人,不过现在梦醒了,我们也叫不出对方的名字。”老板娘轻轻贴近了姜知鸢的耳畔,吐气若兰地柔声说道,声音如同一只千娇百媚的千年狐妖在引诱着一个定力不足的小道士。
姜知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耳垂飞上了一抹红霞,而心中的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
老板娘的这一张脸印在她的眼中,却将她心底深处某个年少交好的姐姐的名字拉了出来。
“行了,再不进去,水都要凉了。”老板娘松开了手,转身站进了水桶中。
姜知鸢有些呆愣地看着老板娘美丽的身段,丰腴的腰间以下都埋没在水中,而那光滑白亮,毫无瑕疵的后背让每个看见的人的心中都不由生出一种想要伸手去抚摸的冲动。
老板娘微微侧头,朝着还在愣神的姜知鸢妩媚一笑,随后一把拉住了姜知鸢的手,半是强硬,半是温柔地将她拉进了巨大的浴桶中。
姜知鸢背对着老板娘,坐在她的怀中。
也不知这个浴桶到底有多大,她们两人坐下都不是特别的拥挤。
老板娘抬手,在一旁的凳子上取下一个瓶子,从中倒出一些洁白如牛乳般的液体,擦在了自己手掌上。
一滴液体滴在了姜知鸢的肩头,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一哆嗦,身体一抖,温热的水如同一只巨大的手,在她全身各处都抚摸了一遍。
不……不对,是真得有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抚摸。
姜知鸢感受到背后的老板娘的手正在做自己身上肆意抚摸,不禁嘤咛一声,轻声说道,“你……你在做什么……”
“嘘,我在帮你擦药。女孩子在外可得保护好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谁又会来珍惜你呢。”
老板娘的声音越来越低,伴随而来的是姜知鸢的体温在不断上升。
她感受到老板娘的手所摸过的地方,都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然而一场滚烫过后,便是一阵接一阵的麻痒,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不断地爬来爬去。
那种刺激而兴奋的感觉就如同记忆深处,那个疯狂的夜晚,那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一样。
不过当身上的刺激发泄过后,伴随而来的是无尽的空虚落差。
那个男人?
她又被拉进了痛苦回忆的深渊,哪怕刚才的感觉带给她是无尽的欢愉,可这时依旧逃不过痛苦。
因为这是那个男人藏在她记忆深处的一把利刃。
每一次不经意地把他从厚厚封印的记忆拉出来,都如同在自己的心上狠狠地剐上一刀。
以往每次被回忆折磨自己的时候,姜知鸢总会选择用身体的疼痛来短暂忘记心上的痛,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有一半以上的都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下的。
心上的苦,得用身上的来弥补。
不过这一次,当姜知鸢一如往常地咬着嘴唇,流着苦涩而冰凉的泪珠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她身后裹住了她,一阵轻声细语的呢喃在她的耳畔漂浮。
这份温暖的呢喃如同给她一个舒适的被窝躲藏自己的心灵,隔绝一切的悲伤与难过,让她原本混乱而悲伤的脑海中瞬间除了疲惫以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
直到多年以后,每当姜知鸢一个人静静泡在浴桶中时,都会时常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夜,疲惫而孤独的她,伏在浴桶边缘,背对着一个似乎陌生又似乎熟悉的女子。
…………
青州,州牧府。
刘景行正坐在堂上,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约摸十七八岁的青年。
青年生的白白净净,颇为清瘦,里面穿着青色长衫,外面还披着一件乌黑大氅。
咳咳咳咳
青年一阵咳嗽,脸色也苍白了几分。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后,他伸手端起桌上的一个盖着盖子的茶杯。
茶杯里面装着的一杯黑色的液体,散发着苦涩辛辣的味道,似乎是某种药。
青年眉头微微皱起,还是一口喝了下去。
刘景行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轻轻贴在青年的后背上,一团青色的光芒在他的手上泛起,涌入了青年的体内,青年的身体微微一颤。
当青年喝完那一杯药后,刘景行也收回了手。
正在这时,一名身着黑袍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不过黑袍身影只是低垂着头,站在那里,并没有别的动作。
刘景行侧头看了一眼黑袍身影,淡淡说道,“说。”
黑袍身影这才动了起来,单膝跪地,手中高举着一份封的严严实实的信件,说道,“州牧大人,雍州来信!”
刘景行只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青年上前将信件接过拆开,从中取出一张薄薄的信纸,粗略地扫了几眼后,才面无表情地递给了刘景行。
刘景行接过信件后,先是粗略一看,很快他的脸色一变,有些不敢相信地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最后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就连布满血丝,有黑眼圈的眼眶似乎都有些湿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团聚,过个好年!”
听着刘景行的话语,青年看向他的眼神也闪烁了几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