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刚重生回来那会儿跟那个人对换了身份,以至于雪姝一直都没有跟她这情同姐妹的人亲近。
如今人就在她面前哭,雪姝心里亦不好受,酸胀的眼睛也被她惹出了泪。
但随即她想起一件事,吃力地抬了抬放在外面的胳膊,一眼就看到了她的“鸡爪子”。
“我……我没死……”
不仅没死,还真的变回她自己了。
“说的这都是什么话啊?”白茯哭着说,“就是突发风寒,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子,雪姝觉得一切那么真实,却恍惚又觉得像在做梦,费劲地抬起左手在右手背上揪了一下。
疼的。
所以,是真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白茯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狠狠吸了吸鼻子后问。
雪姝看向她,摸了摸喉咙处,“没事,就是……感觉身上没劲,觉得……咳!咳咳!”
话没说完,喉间突然发痒,雪姝连着咳了好一会儿,扯得空空如也的肚子跟着痛。
白茯起来给她顺气。
“两日没进食了,连水都没喝一口,定然是难受的,奴婢让人打水来洗漱,厨房刚好送来了东西,公主一会儿多少吃些,等大夫来了再看看。”
雪姝这一咳险些没把肺给咳出来,咳着咳着实在没忍住,趴在床头干呕了起来。
白茯看得心疼,不敢再耽搁,赶紧让外面的小丫鬟去打水。
雪姝喘着气靠着白茯艰难地起来,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床头的柜子上放着的东西,“那张字条……”
闻言,白茯回头看去,说“哦,那是喜贵公公前日里拿来的,说是王爷还给公主的,奴婢没看,怕放在别的地方给忘了,就搁那了。”
说完,白茯低头看着自家主子,“是公主给王爷的吗?”
前些日子夙珝占着雪姝的身份,每每白茯要近身伺候的时候都被他冷眼相待,所以弄得白茯不敢像以前那样说话做事。
眼下也是因为看雪姝刚醒,心情激动一时忘了这茬,自然而然就照着以前的相处方式来了。
雪姝又咳嗽了两声,说“你拿给我。”
“好,”白茯侧身,胳膊一伸就把那字条拿到雪姝面前。
雪姝缓缓坐起身,并没有马上把字条打开,而是就这么拿在手里看。
如果她方才还在想他会不会已经把里面的内容看了,那么现在她可以完全放心了。
她折纸有个习惯,对折后喜欢留一个角折成三角状,有没有被人打开过,一眼就能看到。
她没死,所以他当真就没看。
真君子。
然而雪姝哪知道,夙珝不看字条并不是因为她没死,而是他已将她跟宫里那些人归为一类了,不屑看。
白茯拿了一件袄过来披在她肩头,看她对着那张字条笑,不禁觉得她家公主又变回以前的样子了,便忍不住问“公主,你笑什么?”
闻言,雪姝合掌将字条收起,摇摇头,而后想起一件事来,“我睡了两天?”
白茯点头。
雪姝沉吟,遂问“王爷呢?身子可好些了?”
她变回自己后又是没劲又是咳嗽,那他呢?难道跟她一样?
“还说呢。”
说起这个,白茯的语气有些无奈。
“先是王爷睡了整一日,吓得人府里的人险些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醒了却轮到你了,”
白茯现在都还有点懵。
两日前,自家主子用过晚膳后就把她打发下去了,隔天一早她就被告知她家公主半夜突发风寒还移居到了丹青阁。
一昏睡就是两日。
最让她奇怪的是,先前突然那么宠她家主子的王爷突然这两日又一次都没来过。
所以王爷到底是疼宠她家公主,还是不宠?
雪姝自然不知道她昏迷的这两日夙珝来没来,只捕捉到白茯话里的重点。
知道他醒了,她也就放心了。
这时,小丫鬟打水进来,雪姝也没再问别的,稍作洗漱后就着温度适宜的粳米粥简单地吃了一顿。
过了会儿,丫鬟请来大夫为雪姝号脉。
雪姝本以为自己身上这风寒症状不过是受到换身子的影响,过几天就好了。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大夫在确诊风寒后却说了这样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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