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可她……我娘就那样,你不必管她。”
“子熹。”秦致远抽了口冷气:“刘夫人心里是有你的,她的顾虑我都明白,她是为你好。”
“她才不会为我好,好了秦大哥,你别说话了,快把药喝了吧。”
叶兰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喊她,然后身子就被晃醒了。
刘子熹一脸焦急:“秦大哥发烧了。”
那么重的伤,又不去医馆,发烧不很正常。
叶兰跟着刘子熹去他屋里一瞧,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她上手一模,浑身滚烫。
“你去备点热水,再找个干净的帕子。”
秦致远胸前和肩膀各被砍了一刀,伤口不算太深,但一路逃也不敢去医馆,失血多人更虚弱,因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感染了才发起了高烧。
叶兰叹了口气,好好的一个人受这番罪。
“水来了。”
“额头、腋下、后背,还有……两股,随时用帕子擦着,不那么烫了就给他盖好别冷着。”
叶兰转身要走,刘子熹竟一把抓住了她,“我、我不会,我怕我做不好害了秦大哥。”
“不会也得会!你不做难道让我来?”
刘子熹倏地抽回了手。
叶兰无奈道:“我不走,就在屋外等着,你就按我说的做,有什么不会的再问我。”
叶兰也不是大夫,她只是想到自己小时候发烧,妈妈就是这样给她物理退烧的,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在秦致远命大,天亮竟真的退了烧,叶兰去上工前嘱咐刘子熹:“他的伤口不处理是不行的,你最好去找个靠谱的郎中请到家里来,不然他的烧还会反复。”
今日说好要去乡下炒茶,叶兰用冷水洗了把脸,强打起精神。
青阳镇有万亩茶园,几乎家家户户都种茶,这里的人世世代代以茶为生,这倒和叶兰前世的家乡很像。
她与周嫂子还有周掌柜坐着牛车,一路经过一片片生机盎然的茶园,最后来了一户姓田的茶农家里。
田大叔与周掌柜很熟了,周家茶肆每年的茶基本都是田大叔与附近几家茶农在供应。
叶兰几人下了牛车,正好田大叔和家里人背着一篓篓鲜叶回家。
“周掌柜来了,您看今年的叶子,好得很呢。”
周嫂子挽着叶兰的手笑道:“正赶巧了,现成的鲜叶,待会你去炒一锅。”
田大叔一听,打量了眼叶兰,“这位娘子看着年轻,也会炒茶?”
叶兰:“从前在家里做姑娘时学过点手艺。”
“总有人觉得把鲜叶放锅里搅一搅就叫炒茶了,这细皮嫩肉的,敢下手吗?知道锅有多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