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慈转头对着外面撑船的渔夫问道,“老人家,用你些黄豆红豆可行?”
“用罢,老朽船上的东西两位贵人尽可取用!”渔夫笑眯眯的道,程砚秋可是大手笔,他包这么一艘小小的破渔船都花了二两银子,足够这渔夫大半个月不捕鱼了,自然这渔夫心情极好,脾气也足够温柔。
得到了渔夫的同意,秋月慈便调皮的对程砚秋眨眼一笑,把放有黄豆的小罐子推到程砚秋面前,自顾自道,“黄豆作白子,红豆作黑子,此局就名为,赤金局。”
程砚秋失笑,秋月慈还真是古灵精怪的让人出乎意料,两人执起小小圆润的豆子,落在案上不存在的棋盘线路上,打的你来我往,气势十足。
足足下了一两百个回合,程砚秋看了看天色,放下了手中的一把黄豆,黄豆落在案上,将整个棋局的布阵都破坏了,“不早了,回去吃饭吧。”
秋月慈焦急道,“哎呀我的棋!你是不是看快输了,故意如此?”
秋月慈无辜的摸了摸鼻子,大感冤枉,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凑巧罢了。
不过是在湖中心下了个没有棋盘棋子的棋,两人的关系竟然莫名其妙的拉近了许多,像是年轻了十几岁,像两个小年轻似的斗起嘴来。
“罢了罢了,是我输了,不同你玩闹了。”程砚秋无奈笑道。
秋月慈不高兴的嘟嘴冷哼,“本来就是你技不如人。”
此时武幸也回来了,程砚秋没有问她情况如何,只是轻咳一声,“那便回去吧。”
秋月慈点头应好,只是又从绛珠的腰间掏出了一小块碎银子,给了渔夫,渔夫不解,那位公子给的钱已经足够多了,怎么这位姑娘还要给钱?
秋月慈只觉得今日这一趟神清气爽,笑道,“权当买下你那两罐子红豆黄豆,留个纪念。”
“哎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罐子和豆子哪里值得这么多钱?”
秋月慈掩嘴轻笑,“我买的可不是这罐子和豆子,而是我与先生之间的情谊。”
渔夫有些不解,没明白她的意思,秋月慈叹息一声,“不必如此,让你拿你便拿着吧。”
于是渔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收下了这一小块儿碎银,摸着脑袋笑开了花,“这一趟发了,发了!”
将罐子和豆子装起来放好,三人如来时一样,坐着马车回去了,秋月慈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程砚秋念着她身体不好,怕她又吹了风得病,不敢再让她在外面多待。
远近闻名的鱼宴,自然还是得曲塘镇内数一数二的留客居,三人上了楼,点了一桌子菜,狠狠吃了一顿。
秋月慈吃的极少,动了几筷子便不再动了,托腮看着两人口中不停歇的咀嚼,看的精精有味。
程砚秋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最后一口饭菜,用细绸布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看着秋月慈一脸痴痴的笑,皱眉道,“怎么了?”
秋月慈缓过神来,连忙解释,“没什么,不小心发了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