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自己的亲身经历,荣宝可有的说,血魂幡,四州统御使,西北大战,马台府。。。,说到马台时荣宝脸色暗淡下来“马姑娘,其实昨日我与你一样也失去了最亲近的人”,讲了马台帅府情况后荣宝低声说道“我离开时已经意识到了有高手隐藏,但我当时竟然没有停下来。。。”,听到他的懊悔,马萱劝慰道“荣哥哥,你留下来能战胜那个高手吗?”,想了想荣宝摇了摇头“那人武功比我高出很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蔡将军确实在保护你,他的心愿达成了,你为什么懊悔呢?”,“可那是我最亲近的人”,“最亲近的人就要死在他身边吗?你活下来达成了他最后的意愿而且还完成了他交代给的任务,这没有什么懊悔的”,“你这样说是。。。哎,你怎么劝慰我了呢”,马萱叹了口气说道“旁观者清吧”,“对的,马叔和刘大哥最后拼死保护住了你,他们会含笑九泉的,而你一定要坚强地活下去”,“嗯,我明白了,一定会全力地活下去”。
荣宝的脑子总算又回来了。荣宝经历非凡,有的是话题聊,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了,凌渊此时还没有回转,他二人吃了些早饭剩下的凉干粮继续聊天打发时间。
凌渊先隐身在人流中赶往夜月赌坊,赌坊没有一大早开门的,所以他到了的时候大门紧闭赌场房屋周边空无一人,情况算正常吧。前面说了夜月赌坊在中城和南城的交界处,它属于南城,一条大街的北侧就是中城的地界,这里是个关键所在,凌渊想了想转身走进了一家开门较早的茶馆,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位置准备观察观察情况。
已时时分,夜月赌场终于开了门,已等候多时的一帮老赌鬼们簇拥而进开始了一天的赌棍生活,一会凌渊观察到几个青皮打扮的打手,甚至领他们去见小宝的光头头领都出现在门外,一幅一切正常的现象,嗯,看来并没有影响到这里。
又观察了一番后,凌渊结了帐走下了茶楼向着赌场走去,他不知道,夜月赌场西侧一座塔楼上也有几个人正盯着赌场前的情况,“是他!凌渊,飞蝠帮江南分舵舵主”,“看清了?那个荣宝没在?”,“嗯,现在只看到一个人”,“好!这小子是现在飞蝠帮最活跃的主,不比李泰郭平价值小”,说话之人正是总捕头李成远,转头吩咐旁边手下“发信号,待他进入赌坊一举拿下”。
凌渊看似神色平静地向前走着,其实已经处于高度警戒状态,离门口不远的时候,他觉察到那个光头大汉向西面望了一眼,之后热情地向自己走来,继续前行只是余光扫向了西侧,这让他发现了那个高塔和上面影影绰绰的人影,而且观察仔细的凌渊意识到眼前这个光头并不是那天带自己进去的那个人,虽只夜间见过一面,凌渊可以确认那人没有纹身,而眼前之人有青色纹身露出在脖颈之上。
陷阱!当机立断,突然转身,纵身就冲进了东侧那个熙熙攘攘的杂货市场里。西边塔楼上当然对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不好,这小子发现情况了,发信号,各个方向的人围堵他!”,平静的街道立刻炸了营,只见一队队马军和武道高手们从隐藏处冲杀而出迅速向东边杂货市场包围过来,一时间人流被马撞被人扒到,惨嚎连连。
形势危急,不过凌渊极其冷静,他明白此时蹿房上脊可以快速离开,只是那样必然目标突出,而且恐怕人家已经有弓弩手等着自己,迅速决断,他从人群中飞身而起,一脚将一位趋近的骑手踹了下去,然后飞身上马,向着中城东侧的街道奔驰而去,“骑马跑了,骑马跑了,追!”,很快他身后一个马队和数名在房顶上飞驰的高手缀着他追了过去。
形势危急!马队中有数名弩手,无所顾忌地边追边向他发射弩箭,好在凌渊对永安城了如指掌,间不容发地纵马不断拐入一条条纵横的街巷才躲了过去,只是数名无辜路人惨嚎着倒在了血泊中。
屋檐上的那些高手也追上来了,凌渊知道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此刻的他肩膀已经中了一弩箭,而马身上已经插满了箭枝。用力驾驭住最后疯狂的战马,转过几条小巷,就在马倒下的同时,他奋力纵身越上一处院墙,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呼啸而来的马队,立刻在头领的安排下把院落包围起来,而那些穿房过脊的高手刚要飞身进院,却被头领喝制了下来。
凌渊目标明确,他知道这个院落是河朔将军府。河朔将军别看只是一个杂号将军,但妥妥的实权派,他现在带着的一万劲卒是负责军部安全的,也是军部在永安城中最大的力量,更关键的是此人名叫崇辉,正是大将军崇信最喜爱的幼子。
这崇辉骄纵不喜欢老爹的时时管教,所以十六岁的时候就跑到中城这里弄了这套自己的宅院,这回远离了老爹的管束能够花天酒地放纵了,说起来也已经近十年了,所以永安通的凌渊当然掌握这个情况,他逃跑的目的明确第一站就是要到这里落脚。
在一间破柴房中,凌渊处理了弩伤,开始思考下一步行动方案。也就在此时李成远带着几名高手赶了过来,“怎么回事?”,“大人,那凌渊逃进这个院子了”,“嗯?怎么不搜查?”,前面领头之人赶忙上前低声把院落的情况告诉了李成远,李成远眉头皱起来了,实话说这种二世主他同样很头疼,用强?他这个侍郎可惹不起大将军,而且据说这崇辉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格,惹怒他,恐怕真敢给自己兵戎相见,唉,还是陪着笑脸吧。
万般无奈,李成远轻身来到正门前,一番打门之后,有一名管家模样的人露出了脑袋“谁啊?不是跟你们说过崇少爷上午不见客吗?”,这崇辉夜夜笙歌,上午是人家补觉的时间。还得陪着笑脸,一名手下赶忙将李成远的名帖递了上去。那名管事此时才很惊异地发现府外挤满马队和带着兵刃的高手“怎么回事?这是要干嘛?”,低下头看了看名帖“哦,原来是侍郎总捕头李大人,您大上午的弄这么多兵马要干什么啊?”,李成远跟他说不着压着火说道“这位管事的,你通报一下河溯将军,有紧急公务”,李成远现在在永安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看他不说,管事的也不好再问,只应了一声“好,你们等着”,大门咣的一声又关上了。
好半天之后,大门洞口,崇辉睡眼稀松搔着痒出现在了门口,见过几次他是认得李成远的,打了个哈欠后他开口说道“李大人,你带这么多兵马这是要抄我家吗?”,他一句话就把人噎得够呛,李成远赶忙说道“不,不,崇将军误会了,我们在追一名极度危险的刺客,他躲进了您的宅院里”,清醒一些了“刺客?很危险吗?”,“很危险,他曾经刺杀了白玉将军一家,血债累累”,什么白玉将军?什么血债累累?当然是李成远现编的,他明白这些二世祖根本不关心什么大局大义,能触动他们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是嘛?那还不赶紧找出来”,“是,您同意后我马上带人搜查”,“嗯,马队绝不可以进去,带五六个人吧,注意可别碰坏我的东西”,“是”,忍气吞声,李成远亲自挑了六位高手与自己一起走进了大院,临走时他回头对那名马队统领说道“注意警戒,别让他再逃走”。
此时的凌渊已经处理好伤口修整完毕,他离开柴房,悄悄地摸到了院子的东北角,静静地听着周边的动静,此时的李成远等人已经发现了柴房中的血迹确定了他进入了院落,不过这将军府构造极其复杂,房间里还经常玉体横陈的,十分麻烦。
随着声音越来越接近,凌渊明白自己必须要离开了,他悄悄摸上墙头,待一名马军稍有松懈之时飞身而下,手里短刀已经刺入其颈部,推下尸体,他又一次纵马飞奔而下。旁边的马军兵士发现情况的时候,凌渊已经奔驰出很远的一段距离,立刻示警“逃了,逃了!”,喊叫声中,数名马队缀着凌渊追了下去。
正在搜查的李成远等人听到示警,明白人家已经逃走了,他匆匆别过崇辉,带着几名高手也跟着追了下去。
道路的熟悉,让凌渊纵马飞驰在狭窄的街巷中高速向前,那些马队重新集结以及从院子里冲出的高手们虽拼死追击,仍然被他拉出了上百丈的距离。一路向东,当凌渊飞马闯过丽水桥时,后面的李成远有了绝望的感觉。
丽水桥东边就是永安居住着王侯将相皇亲国戚的东城了,很快李成远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在一处大庄园的院墙边,凌渊飞身从马上跃起,瞬间没入了红砖绿瓦之间。丽水桥东岸,李成远喝止住马队和跃跃欲试的高手“我靠他妈,唉,这小子对永安太熟悉了”,这位平时温文尔雅的大人竟然骂起了脏话,让身边的那些马军和高手们面面相窥。
怨不得李成远愤怒,因为他知道这里每一处庄园都是河朔将军府,私闯是绝对不允许的,更加恶劣的是两次永安动乱,这帮贵胄心惊胆颤之际游说圣上发布了不允许军队出现在东城的命令,这样马队没用了,而高手们还得一番请示后才可能对庄园搜查,也就是说根本已经无法追到此人了。
别无他法,李成远叹了口气,指派了几名高手在此游荡以期撞到凌渊,而其他人他只好挥手带着众人悻悻的离开了,追捕工作也由此宣布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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