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瓠不解地问:“大爷身上不是浇了荼叶水吗,怎么还担心天界发现呢?”
“天界会通过其他人的思维发现獒夔我的口吐人言。”獒夔解释到。
“那天界能不能通过我们对话而发现大爷你口吐人言?”盘瓠又问。
“不会!”獒夔答。
“为什么?”盘瓠再问。
“因为大爷在你身上也涂了荼叶水。”獒夔说完,“嗖”地一声冲出洞口,向濮水伯方向飞奔而去。
一个时辰的工夫,獒夔托着盘瓠就回到濮水伯,此时已是清晨时分。濮水伯可乱套了,濮水伯首领的五郎失踪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呀,盘瓠之父龙殳号召全体四处寻找盘瓠,一夜未眠的邹屠氏、九黎、三苗族乡亲,迈着疲惫、困倦的步态,不停地在田间、山坡、森林里呼喊……
突然,盘瓠骑着獒夔飞奔冲进濮水伯,乡亲们大声欢呼:“盘瓠回来啰!盘瓠回来啰!”奔走相告地向首领家涌去。
正在野外寻找盘瓠的龙殳,心如刀绞,想起自己前不久,耐不住盘瓠的央求,向帝牡求婚,没想到却遭到帝牡的拒绝,盘瓠得此消息后,茶不思饭不想,结果精神出现恍惚。以为是恶鬼上身,请来远近知名的道士、巫师为其作法,没想到却遭到獒夔的驱赶。本以为獒夔一定有办法救治盘瓠,每想到,这又突然失踪,会不会……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有族人来报:“首领大人!盘瓠回来了。”
“啊!”龙殳愣了半天,追问:“你说什么?”
那个族人再禀报:“五郎回来了!”
“真的!”龙殳高兴差点跳起来,但作为一族之长的他连忙克制心中的兴奋,即刻变成一副愤怒脸庞,加快脚步往家里赶,嘴里却狠狠地骂道:“这个逆子!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龙殳刚踏进家门,盘瓠“咕咚”一声跪在父亲跟前,大声自责道:“父亲大人!小儿盘瓠昨天上山打猎,追赶猎物迷路,直至今日方才走出森林。小儿的不慎让父母及濮水伯全体担心了,请求父亲大人责罚。”
“你这个逆子!”龙殳举起手中的拐棍正要打下去,突然从堂屋传来一声威严的声音:“好啦!”龙殳赶紧住手,抬眼看去,正是自己的老泰山邹屠元冈。
龙殳连忙向老泰山拱手:“老泰山,这逆子如此不知轻重,害得濮水伯全体为其担心,必须加以惩罚以儆效尤。”
邹屠元冈捋着长长的银冉缓缓走到龙殳跟前,轻轻将龙殳手中的拐杖夺下:“盘瓠不是说了吗!他是迷路,又不是刻意不归,你就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地责罚,何以服众?”
尽管龙殳口服心不服,但还是毕恭毕敬地接受老头的教训。虽然龙殳是濮水伯的首领,但老头可是邹屠氏德高望重的长老,邹屠氏可是蚩尤氏最近的一支氏族,与蚩尤有血缘关系的一支庞大氏族,虽然一千四百年深受轩辕氏的欺凌,但在九黎、三苗族内部,邹屠氏还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所以,龙殳于公于私都要给老头面子。
龙殳恭恭敬敬地向老泰山拱手行礼:“老泰山教训极是,否则小婿就要出差错了!”
盘瓠的母亲邹屠氏赶紧上来,疼爱地拉起宝贝儿子:“好啦!好啦!父亲已经原谅五郎了,还跪着干什么?赶紧起来吧!奔走了一夜,一定饿了吧,来来来!娘亲给五郎做好吃。”说着就要将盘瓠拉起来。
盘瓠知道外祖父和母亲最疼爱自己,但盘瓠一向很尊重父亲,何况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是盘瓠看向父亲请示:“父亲,儿子可否起身?”
其实作为父亲的龙殳何尝不心疼儿子,但作为一族之长,这点威严还是需要的。看到儿子这般明晓事理,作为父亲的也就借坡下驴了。
“嗨!”龙殳摇摇头长叹一声:“不看在你外祖父的情分上,老子今天非打断你这个逆子的两条腿不可!”说着,很有气派地转过头:“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过父亲大人!”盘瓠一骨碌爬将起来。
邹屠元冈迈步走出大院,面对聚集满满当当的人群大声道:“都散了吧!盘瓠只是打猎迷路而已,辛苦乡亲们啦!今日都放假一日,回去补觉吧!”
院子里一阵欢呼:“盘瓠回来啰!回去补觉啰!”一会全部散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