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黄天公干咳了两声:“这上面的汉字想必大家都认识,叫‘盘…龙…峒’,就是我们居住的地方。这下面几个字是我们山上独有的文字,据我天公了解,只有我们山上的人才认识。”说着,黄天公手搭凉棚朝西边望去:“每当太阳西下之时,一轮晚霞从天边照在牌坊上,牌楼顿时一片火红,因此而得名‘盘红门’,这个台阶叫‘盘红台’。”说着,黄天公再看了天,催促道:“天色马上就要黑下来了,我们抓紧进山吧!”大家随着黄天公急急向牌坊方向走去。
陈祚荣总是对事物的来龙去脉有着执着的追求,他望着已经变成暗红色的盘红门,不禁轻轻抚摸牌坊上雕刻精美的花纹,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他回头看了看走过的烛龙洞,心里一直在纳闷,在这高高的山上,怎么就能做到蓄水的功能呢?
他顺着左边的乱石上望去,乱石后面阵阵咆哮的水流声传来,原来在乱石下面约一丈深处是一个约两丈宽、三丈长的椭圆形水潭,水潭的上游有一个约五尺的断层,湍急的河水就从上游冲击到水潭里,河水很急,流量很大。在水潭下游有三个约五尺宽的石洞,水流正汹涌地往三个石洞涌去。三个洞口的上方用粗绳各悬挂一块石板,粗绳的另一头卷在距离洞口约两丈多高的三个巨大水车上,通过摇动水车来控制石板的上下就形成一个水闸。石洞的两边有凹槽,是固定石板的作用,当石板往上拉起时就是现在的情形,水就顺着三个石洞从天坑那边的彩虹桥下倾泻而出。反之,石板下闸时,水流就迅速往上涨,从左上方的岩洞流入刚才走过的烛龙洞,当洞穴的水注满后就从烛龙坝上的水槽倾泻而下。
通过半人高的窗户,看见三个巨大的水车固定在山洞中。左边三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高、宽约一丈的山洞,洞口悬挂一道五尺宽、近两丈长的吊桥,吊桥放下就是连接山洞的通道。
陈祚荣惊叹不已:“真是巧夺天工的设计呀!真想不到,在这荒山野岭中竟有如此的人工巧匠。”他不由自主地踏上乱石堆上,向吊桥走去……
“慢着!小孔明,你要去哪里呀?”陈祚荣这才从黄天公的呼喊中清醒过来,回头看着正对着自己微笑的黄天公。
“我……我……”陈祚荣支吾着摸着八字胡。
黄天公也踏上乱石堆上,微笑着拍拍陈祚荣的肩膀:“嘿嘿!就知道你一定在琢磨这个水闸。”
陈祚荣长长地惊叹一声:“真想不到呀!这难道真的是人间仙境吗?”
“哪有什么人间仙境呀!”黄天公甚是感慨地说道:“只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又拍了一下陈祚荣肩膀:“看在小孔明如此好奇的心情,我天公也就给你简单介绍一番……”
“对呀!天公大人多给我们讲讲吧,我们也是好奇得很?”黄天公回头看去,梁宇辰又领着一行人都围到他身后。他无奈地摇摇头,指着烛龙山:“这座山就是烛龙山的右侧面,左侧面一直连着整个都庞岭的山脉,犹如一条巨龙日夜守护我们的家园。”他又指着水潭:“这个水潭叫‘龙潭’,水闸叫‘龙闸’。”又指着刚走过的烛龙洞:“烛龙坝和烛龙洞和盘谷楼都是同时修建的,距今才有三十多年,那时天公我还年轻,也参加修建,整个工程花了近二十年的时间。”他指着吊桥:“这条吊桥叫‘龙潭桥’,是通往控制龙闸口的通道,龙闸口上的三个水车叫龙轮,每个龙轮要六个壮汉才能吊起龙闸。”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就要黑了,赶紧进寨子吧,天公一定安排足够的时间把山上的所有事情给大家一一介绍的。”于是大伙又才朝牌坊方向走去……
一丝晚霞如同即将燃尽的油灯,挣扎着熄灭在西边的尽头,顷刻,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幕遮挡,大地一片灰暗,群山的轮廓也慢慢变得模糊起来,渐渐与灰暗的天空融合在一起。
模糊中,一座高大的城楼如天宫般清晰地屹立在两里以外山谷间,城楼两边连接巍峨的城墙,如两条巨蟒盘踞在山谷间,在城楼和城墙上的灯笼照耀下,显得无比雄伟和壮观,那就是山寨的城门。
通往城门方向是一道扇形斜坡,像一把巨大的折扇倒着铺在斜坡上,扇把冲上,扇顶向下,整个“扇面”,从城墙两端向下方展开,盘红门在“扇面”的左下方,“扇面”向右边延伸约三里以外连接西边的山脉,“扇型头”下有一片不是很宽的平地,那时烛龙山的山脚。
整个“扇面”被茂盛的茅草覆盖,时不时露出如牛屎坨一般黑黑的青石堆,一条之字型的山路从左下方的盘红门斜插至“扇面”的中部,又从中部折回左上部,再折回向右,直插那座巍峨的城楼。灰黄的茅草在一堆堆青石的点缀下,加上之字形山路的线条分割,整个“扇面”隐然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
一阵亲切的歌声从城楼上飘来,仰头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各挑着一盏明亮的灯笼,歌声好似长了一串明亮的尾巴一般,慢慢向盘红门方向移动,随着歌声的临近,那幅巨幅“山水画”顷刻间变成天空一条闪亮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