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室跟前,吴学礼先躬身行礼,喊道:“先生好。”
朱允熥手搭在吴学礼脑袋上,笑着道:“学礼这孩子懂事孝顺,非要去家里煎饼铺帮忙,一来二去的耽误了些时间,误了学堂的课业实在不好意思。”
他既是以吴学礼家长送他过来,那就该像个家长的样子。
现在这些先生咋样不知道,但要在后世,有谁的家长敢对老师不礼貌,那你家孩子就等着被穿小鞋吧。
年轻的先生不置可否,只是问道:“你是?”
朱允熥笑了笑,应道:“我是他家租客。”
听了这,年轻先生不再多言,应道:“吴学礼课业上有些问题,在下还需与他父亲交流一下,请阁下转告他父亲,请他抽时间来趟学堂吧。”
老师和家长能交流啥,无非就是告状而已。
吴学礼苦大仇深,小脸邹成了一团。
“好,可以。”
朱允熥莞尔一笑,很快应了下来。
他送吴学礼过来,只因迟到一事,至于吴学礼在学堂的其他表现,的确和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租客说不着。
“进去吧。”
得到年轻先生准允后,吴学礼才刚踏进教室的门,便从外面走进了一群儒衫纶巾的读书人来。
“孔径。”
还在十几步开外,为首之人就先喊了声。
见到来人,年轻先生瞬间拉下了脸。
“你们又来作甚?”
说到这儿,那群人正巧过来。
“你这不明知故问,这宅子是孔家的,你爹早被革出族谱了,你还有何资格再霸占这宅子?”
叫孔径的年轻先生,神情愠怒,一脸的不忿。
“我家的田被你们收走了一大半,这义学是我爹半辈子的心血,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领头那人没有得志时的猖狂,反倒是义愤填膺地道:“是我们要赶尽杀绝,还是你爹自寻死路,你爹以巫蛊诅咒皇帝和太子,可有想过是否会给孔家带来灭顶之灾?”
听到这儿,朱允熥明白了,感情这孔径就是孔希节的儿子啊。
怪不得老朱非要过来。
朱允熥后退一步,笑意吟吟道:“继续,你们继续。”
这种内斗的戏码,他最喜欢了。
“你谁啊?”
领头那人眉头紧皱,不悦询问了声。
“吃瓜的。”
朱允熥连连后退,退出众人视线。
“把所有先生和学生都喊出来,从今天开始这义学就由我来接手了。”
领头那人也没非得听懂朱允熥说的是啥,理都没理朱允熥,直接冲身边的众人吩咐了一声。
众人领命,当即行动。
孔径哪会轻易罢休,抬脚上前阻拦。
“起开!”
双拳难敌四手,众人一个推攘,孔径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你敢打孔先生?”
门口站着的吴学礼,瞧孔径被欺负,当即站了出来,一把推到了领头那人身上。
那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随之一个抬手扒拉了吴学礼一下。
书生再咋柔弱,在孩子跟前也是有优势的。
吴学礼被推的失去了重心,一个屁股墩摔倒在地。
之后,就是哇哇大哭。
听到这动静,其他教室不约而同探出了脑袋,全都好奇的往这边边张望。
领头那人不知是被烦的不行,还是欲要速战速决解决麻烦。
反正是神情不快,扭头吩咐道:“把先生和学生集合出来,其他闲杂人等全都赶出去。”
朱允熥刚扶起摔倒的吴学礼,跟着那人带来的人则已开始行动了。
有人更是走到老朱面前,冷声道:“走吧。”
这么多年了,老朱哪受过这气,肯定不会听那人那话,乖乖地直接出去。
“你还瞪我?”
“看你也不像是个读过书的,学堂那是读书的,岂是啥阿猫阿狗都能来的。”
“快滚出去。”
听到这,朱允熥先于老朱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