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几分钟。
马挣扎从草地上站起,口喘着白气,蹄子不安的践踏草地。
“你腿受伤了,我抱你上马。”
“嗯。”
韩桥也不废话,一把搂起章紫衣,章紫衣整个人很轻,颇有些羞涩,双腿夹紧马背,看着韩桥一瘸一拐走,红唇抿了抿,这时候她整个人回过神,脸色羞红,但还是落落大方:“韩桥,你也上来吧。”
“不用。”
韩桥跟着深一脚,浅一脚走。
章紫衣的马摔断了腿,瘫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这么严重的事故,章紫衣只是摔断了腿。
唯一一匹马,现在比他娇贵。
走了十几分钟,韩桥气喘吁吁,这特么,草地看着悦目,实际上又臭又熏,尤其是日头毒辣,简直要烤死人,
回头瞅了瞅。
章紫衣趴在马背上睡着了。
还别说,有点病态美人,尤其是白色衬衫凌乱不堪,衣衫褴褛,遮不住的白皙藏在黑黢黢的泥土里,头发肆意洒落,两条腿软绵绵的搭着。
《十面埋伏》小妹和韩捕快也是这么相依为命的流浪。
老谋子捡到宝了。
就这。
肯定演技炸裂啊!
韩桥心思憋闷。
刘德发片酬1000万美金,章紫衣500万美金。
他就只有300万美金。
血亏。
韩桥是个乐天派,这是他上辈子的天赋,苦中作乐,
毕竟,
生活悲惨,神佛难度。
这辈子顺风顺水,没想到还有这样奇妙的遭遇。
自己要是死了。
秦澜那傻姑娘怕是争不过夏文,高媛媛会不会重新找个男人?
跟着马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远处地平线上清澈的河水。
韩桥大喜过望。
找到河水,至少有方向。
疲倦如铁的身子从骨头里榨出一丝丝力气,连滚带爬的冲到河边,二话不说,捧着河水就是一口猛灌,干涸的喉咙湿润,清凉钻进血液,整个人猛然的长叹一口气。
活过来了。
马焦躁不安的扯着马尾,看着河水,眼神都要掉进去了。
韩桥搂着章紫衣下马,章紫衣软绵绵的,睡意昏沉,眼神迷糊看着韩桥,红唇微长,有些迷糊:“韩桥,你怎么在这?”
“啪。”
韩桥一巴掌拍在牛仔裤裹紧的的小屁股,没好气道:“还做梦呢?”
“啊。”
章紫衣秀气的鼻梁努了努,脸色羞红,双手捂着屁股,别过头,闷闷的:“你打莪干什么?”
“少废话。”
“喝水。”
韩桥放着章紫衣在河边,看着小章听话的捧着河水,小口小口抿着。
摇摇头。
低头看着河水,要不说这时候生态环境好,河里巴掌大的小鱼随处可见,河水清澈,阳光透彻,鱼静止在河水里。
韩桥想了想,脱下衣服,光裸的上身,衣服袖子系住,成了一个简陋的渔网,翻了老半天,找到一块石头,裹起来,走到下游,瞅着空,衣服丢下去,手疾眼快。
“霍咔”一声。
水花四溅。
期待的抖了抖,妈的,屁都没有。
韩桥也不着急,一次次调整时间。
这时候太阳要西下,天边彩霞漫天,草原起了风,吹的绿涛摇曳,不远处有一片白桦林,这时候,白桦树光秃秃,枝杆碰在一起,蓬蓬作响。
章紫衣喝完水,抬头看着这美丽的风景,眼神一瞬间有些停顿,整个眼球都塞满了绿色,世界从未如此空旷。
半响。
身子发冷,手扯着衣服,别过头,夕阳下,韩桥肌肉紧实的上身闪烁着阳光,汗涔涔的。
“噗嗤。”章紫衣看着韩桥手忙脚乱,狗爬猫滚,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忍不住笑出声。
“卧槽。”韩桥听见嘲笑,顿时不干了:“吃两个人吃,捞一个人捞,我不干了。”
“我腿断了。”章紫衣撩了撩头发,腿并着放在一边。
“行吧。”韩桥也就调侃调侃,夜里还长,不吃东西可不行。
夕阳彻底落下。
草原陷入了夜晚,其实旷野的夜晚不黑,因为有星光,漫天的繁星,点缀着漆黑的黑幕如同最豪华的毛毯。
“这是真正星空顶。”
其它几千万装修的都是伪劣产品。
马低着头舔舐着草皮。
白桦林里,一堆火熊熊燃烧着。
火苗跳跃,几根树枝搭成的简易晾衣杆。衣服挂在上面,韩桥**上身,戳了戳火,回头问:“紫衣,夜里风凉,你确定裤子不烘一烘。”
章紫衣背靠着白桦树,夜里冷,即便有火堆,依然扛不住寒意,闻言双腿挪了挪,别过头:“不用了。”
“我怕你感冒。”韩桥大义凛然:“你不会以为我是想偷看吧。”
“君子你也防?”
“真不用了。”章紫衣嘴皮子糯了糯:“现在差不多干了。”
“行吧。”
韩桥有些失望,他真不是想看腿……
鱼串在树枝上,插在草地里,隔着火堆炙烤。
这时候他也很累了,**着上身,背靠着火堆,火焰炙热,他昏昏欲睡,头点了几次,陷入了黑暗。
“韩桥,醒醒?”
韩桥醒过来,天彻底黑了,庆幸这里还没有深入草原,不然就是狼的食物了。
章紫衣坐在火堆前,递过来烤鱼:“我不会,讲究吃吧。”
鱼黑黢黢的。
韩桥也不嫌弃,破开鱼腹,一股腥味,戳了戳鱼肉,尝了尝,差点吐了,咬着牙一口吞下去。
眼神瞅着章紫衣含蓄笑:“要不尝尝?”
“不要。”章紫衣眉头紧皱,白皙脸向后仰:“我不饿。”
“嗯。”
韩桥也不劝。
章紫衣是真没饿,饿了别说鱼,草都要啃。
他网上来鱼也不多,随着鱼肉剥离干净。
隔着火堆,韩桥想着如何是好。
“咕咕……”
章紫衣瞥了瞥韩桥,用手抵住肚子,想了想:“韩桥,明天我们怎么办?”
韩桥轻松笑:“明天就回去了。”
“营地在河流边,我们沿着河流方向向来时的方向走,两个小时马跑的不远。”
“嗯。”
章紫衣很聪明,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最好的安排,就是依韩桥的。
而且。
经历了生死,她现在也下意识想要依附韩桥。
“噼啪。”
火堆树枝烧成灰烬,坍塌倒下,两个人都不说话。
章紫衣看着韩桥火光跳跃的脸,忍不住问:“韩桥,你为什么会来救我啊?”
明明她和韩桥关系也说不上好,甚至有些不愉快,韩桥不顾一切的救她,真的很意外。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吧?”韩桥看着章紫衣,火堆前,章紫衣双腿并拢,眉目如画,嘴唇有了颜色,鲜嫩饱满,我见犹怜,心里一动:“紫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
“你不是君子?”章紫衣眼神笑:“君子可不会挟恩求报,只有小人才会。”
“卧槽。”韩桥震惊:“你这摔的可以,脑子摔开光了,这么有学问?”
“说什么呢?”章紫衣气恼:“我好歹是大学本科文凭。”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小学没毕业。”
韩桥的学历在圈里都不是秘密,章紫衣好奇瞥了瞥,韩桥学历这么低,但真的才华横溢。
整个娱乐圈。
没有一个人能赶上他。
韩桥耸耸肩:“我可是小学生。”
“噗嗤。”
章紫衣闻言红唇轻笑,夜里风凉,火堆也不温暖,紧了紧衣服。
韩桥见了,也不客气,穿上衣服,过去径直搂着章紫衣,一股香味窜入脑门。
章紫衣大惊:“韩桥,你这是干什么?”
脸色煞白,整个人被韩桥搂在怀里,不敢动弹,嘴皮子颤抖,几乎是胆怯说:“韩桥,你这是违法的。”
“想什么呢?”
韩桥扯过衣服,裹住两人,章紫衣身材不错,抱着软乎乎的,没好气说:“我两衣服都不多,夜里冷,你不想冻死,我更不想冻死。”
“少废话”韩桥哼哼:“我还会吃你豆腐?”
章紫衣脸烫的可怕,抿紧唇,过了一会,韩桥真的很老实,整个身体也热乎乎的,心稍定,低声:“韩桥,这里只有我和你,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知道。”韩桥搂了搂,舒服的眯眼。
章紫衣脸色羞红,想了想,没有出声。
过了几分钟,章紫衣想起来了:“韩桥,今天你输了,按照约定,你要唱征服。”
“你就这么想听我唱征服?”韩桥无语,臭娘们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这点破事。
章紫衣哼哼道:“我到现在,就没有输过,我也不允许自己输。”
“快唱。”
“行吧。”韩桥手抚摸着章紫衣的腰:“就这样被你征服。”
“放下了所有退路。”
“你给的约定是无辜……”
章紫衣任由韩桥施为,眼神瞪着:“是切断。”
“切断了所有退路。”
韩桥摸着一块铁。
章紫衣身子发烫,眼神眯着:“是承诺。”
“你给的承诺是无辜。”
星星眨着眼睛,看着火堆在旷野里燃烧,似乎很不服气它的光芒,屁股带着璀璨的光,划破了茫茫的夜空。
银河迸溅。
于是星星嘲笑说:“这特么的也敢说光,看我不征服了你。”
……………………
营地……
整个营地炸开了锅,手电筒直通通的到处乱晃,几乎揭开了帐篷,工作人员嘶吼:“找到没有?”
“到底去哪了。”
“可别出事啊。”
“没有,都没有。”
“到底去哪了?”
“夜里草原这么危险。”
宋单单眼神瞪着光,心想终于还是出事了,叫道:“韩桥和紫衣赛马,去不了多远。”
“别耽搁,赶紧找人去找。”
领头的工作人员回了神,急的要死,冲着外面喊:“牧民都过来了吗?”
韩桥和章紫衣要是出事。
别说老谋子扛不住,就是整个业内都要大地震,当然,是高兴还是惋惜就不一定了。
不过。
无论如何。
他绝对死定了。
就在这时,摩托车轰鸣,一大片璀璨的光冲了过来,还没到门口,就有人焦急喊:“人都到了,60个人,这是最近镇上的所有人了。”
“别废话,赶紧去找。”
“张导通知了吗?”
“通知了。”声音叫着:“明天最迟10点,张导就到。”
整个营地乱哄哄。
随着光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旷野,领头的人腿脚发软,看着苍茫的草原,祈求:“老天啊,千万不要出事啊。”
………………
韩桥和章紫衣消失在草原上。
老谋子这事也不敢瞒,两条人命,出了事,别说《十面埋伏》,最近几年他都别想拍戏。
媳妇看着老谋子火急火燎,赶紧说:“别楞着,赶紧给夏文打电话。”
“到时真出了事,她知道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肯定会大发雷霆。”
“对。”
老谋子想起来,他不怕夏文,但得罪夏文实在头疼,拨通电话,说了韩桥失踪的事。
不过。
他没说章紫衣也失踪了。
电话里,夏文声音很平静:“谢谢张导,营地地址发给我。”
“好。”
有了夏文,老谋子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
盛海某记者收到了秘密消息:“十面埋伏剧组,韩桥和章紫衣训练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