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桥低头望着柯悦香,点头道:“我在。”
柯悦香眼神恍惚,她愣愣地望着骆桥,问道:“小桥,变态是会遗传吗她是变态,我是她的女儿,我也是吗你看,她喜欢女人,我也喜欢女人;她喜欢刺激,我也喜欢刺激……小桥,我是变态吗我真的跟她变成一样了吗”
柯悦香眼里充斥着迷茫,骆桥先是一愣,而后抱紧柯悦香,在她额头上、脸上、嘴上亲着:“不会的,这不会遗传的……您跟她不一样,我们都单身,您喜欢的我也喜欢,您如果是变态,那么我也一样,既然我们都是,又何必在意这个呢,我们并没有伤害到别人,这是我们自己的癖好,别人无权干涉。”
骆桥不停地安抚着柯悦香,顺着她的背,在她耳边道;“香姨,我跟您是一样的,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才是一类人……”
骆桥的话让柯悦香安定下来,她紧紧抱着骆桥,声音居然带着哭腔,哽咽道:“我是痛恨陆慧,也痛恨柯洁,但午夜梦回时,我总是会想起那个在我心里留下了不可消磨的一幕。读书时追我的男生很多,但我发现我对他们完全没有一点喜欢。我有个大学室友是女同,在那年暑假得知我的情况性取向纠结后,就给我发了个les’svedi,我点开看时,被柯灵看到,他大怒,质问我是不是跟陆慧一样是个变态,我当时年轻气盛,故意气他,应了下来,他把我房间的东西都砸了,我以为这是就算了,那个视频也没敢继续看,但没想到第二天晚上,柯灵就酒后驾驶将我撞了,我的左腿,断了,也没了……”
听完柯悦香的话,骆桥忍不住将视线转移到柯悦香那戴着假肢的左下肢。
原来这腿,真的是被柯灵亲自撞断的,当初吃席时柯家庄的人说的是真的。
“虎毒不食子……”骆桥抱紧柯悦香喃喃道。
柯悦香自嘲道:“现在想想柯灵真是悲哀,怕我跟着陆慧学坏要了我的抚养权,将我养在乡下,减少与大城市的接触,可殊不知,我是陆慧的女儿,我还是——”
“香姨。”骆桥开口打断了柯悦香的自嘲,将她扶正,与柯悦香四目相对,“香姨,我跟您是一样的,您若是,我也是,您没发现吗”
骆桥上前在柯悦香嘴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许任何人嘲讽您,您自己也不行。”
为了让柯悦香尽早脱离这种自嘲自讽的情绪,骆桥决定以最强硬的做法帮助她快速转换情绪。
骆桥将柯悦香打横抱起,大步朝主卧走去:“香姨,刚刚的游戏没做尽兴,我们继续。”
柯悦香搂着骆桥的脖子,将头埋在她的怀里,默默点了点。
嗯,骆桥在救她,她知道,她不会拒绝。
两人做游戏做了一个下午,而后累得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
骆桥先是将柯悦香跟陆慧争吵时打烂的瓷器扫干净,然后将柯悦香精心准备的大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吃,两人也不挑,毕竟饿坏了。
之后两人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看的时候柯悦香跟骆桥说她一周后要飞欧洲。
骆桥皱眉:“马上就要过年了,您下周飞欧洲,什么时候回来”
柯悦香靠着骆桥沉默了一会儿,道:“陆慧的母亲,我的外婆,身体病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陆慧说,外婆想在死前看我最后一眼,还有外婆的遗产分割问题,有我的份,听陆慧说,还占了大头,如果不去,就给她了。”
柯悦香玩着骆桥修长的手指:“外婆在我小的时候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她,但自从他们离婚后,外婆觉得愧对柯灵,就带着陆慧去了欧洲,一直没回来,我也几十年没见过外婆了,有点想她,现在她快去了,于情于理,我也该满足她生前的最后一个遗愿。”
柯悦香都这么说了,骆桥也不会再阻拦,只是抱着她偏头在她耳畔亲了亲:“早点回来,我等您一起过年。”
柯悦香环住骆桥的腰,点了点头:“好,我会的。”
两人在公寓里厮混了一周,一周后,骆桥和柯悦香一起登机,柯悦香飞欧洲,骆桥飞巴泉镇。
柯悦香飞欧洲了,骆桥也就没留在临市的必要了,于是决定跟柯悦香同一天走,飞往各自要去的地方。
巴泉镇是南方的一个小镇,穷乡僻壤的,路桥下飞机后,还坐了高铁,后转大巴,历时多时,才回到巴泉镇。
坐在自家小卖部吃饭时,骆桥感叹道:“下次还是坐火车回来吧,没这么累人。”
但骆父和骆母却不是这么想,他们边给骆桥夹菜边好奇问道:“小桥,飞机好坐吗舒服吗听说飞机上还可以免费吃喝,是不是”
骆父骆母一辈子都没出过巴泉镇,外出坐的都是大巴、火车,别说飞机了,高铁都没做过,总感觉那是有钱人才坐得起的东西。
骆桥拿起饮料给骆父骆母每人倒了一杯,笑道:“我在学校赚了不少钱,爸妈,这在家过完年,年初三我带你们去京市玩吧,爸不是一直想去嘛,正好现在有空又有钱,我们去玩玩玩吧。”
骆母挥手拒绝:“不去不去,哪有什么钱啊,那一点点钱是你自己挣得,你自己花就得了,还去什么京市,大城市,处处贵得很,没必要,等以后你工作了,事业稳定了,赚大钱了,再带爸妈去京市见见世面吧。”
骆桥眼珠子一转,朝骆母使了个眼神,随后在骆父疑惑的目光下,拉着骆母去了厨房。
骆桥竖起一个手指放在嘴上,示意骆母说话声音小点。
骆母好奇地小声问道:“什么事不能让你爸知道啊”
骆桥凑在骆母耳边小声道:“香姨在我回来前,给我发了个红包。”
骆母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兴奋的小声问道:“她主动给的给了多少有一千吗”
骆桥挑眉道:“我问她要的,她就给了,给了这个数。”
骆桥举起了五根手指。
骆母惊讶的张大嘴巴:“五千她给你这么大的红包!!”
骆桥摇头:“低了,不止五千。”
骆母瞳目睁大,捂嘴道:“我的天啊,该不会是五万吧!”
骆桥在骆母震惊的目光中,继续摇头,望着骆母不可置信的眼神笑道:“五十万,香姨给了五十万的红包。”
骆母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神是无法掩盖的狂喜。
她们家不要说五十万了,十万都拿不出来,柯悦香居然给了骆桥五十万的红包,太让她震惊了。
骆桥轻声笑道:“所以我说我有钱,香姨给的。妈,我想邀请香姨今年过年来我们家过,行吗”
骆桥之前问过骆母,骆母还是觉得过年一家三口过就好了,来个外人一起过,也不像样子,就吱吱呜呜没同意。骆桥本打算到时直接跟柯悦香一起回来,来个先斩后奏,结果现在柯悦香飞欧洲了,也就没能跟她一起回来。
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柯悦香给她发了“五十万”大红包的理由,邀请柯悦香,想来骆母是不会拒绝的。
果然,骆母闻言立马点头道:“行啊,你香姨一个人在临市过也孤单,正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四个人还能凑一桌打麻将呢!”
骆母催促着骆桥:“你快打电话给你香姨,邀请她来我们家过年,我明天就去市场多买些菜回来,今年我们这个年啊,给它好好过,过的热闹些!”
骆桥笑道:“好,我等会儿就去问问香姨愿不愿意来我们家过年,不过现在香姨在欧洲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骆母一摆手:“没事,反正她回来你就邀请她来我们家,说我们家热情欢迎她来。”
骆桥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骆母高兴地拉着骆桥出去,骆父好奇地问她们在厨房说什么悄悄话,骆母高兴地晃着头,不告诉他,骆父耸了耸肩,也就没问了。
晚上骆桥刚洗完澡出来,就接到了柯悦香的跨国电话。
骆桥拿起手机,故意问道:“喂”
柯悦香在手机那边冷哼了一声:“这么晚了,除了我,还会有谁给你打电话”
骆桥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月明星稀的夜空,笑道:“不一定哦,万一是卖房卖保险的呢”
柯悦香在那边轻笑:“下载反诈没,没下赶紧下一个,别到时我回去,你就被骗得倾家荡产了。”
骆桥闻言笑了笑:“好了,不说笑了,您那边怎么样,在休息了吗”
柯悦香小声道:“有时差,我这边还是白天,没休息。我现在在医院走廊,我刚刚看了我外婆,身体很不好,人也很消瘦,现在还在昏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骆桥叹了口气:“老人家年纪大了,是要多注意才行,那您就好好陪陪老人家,但也要注意身体,该休息还是要休息。”
柯悦香:“嗯,我知道。”
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在骆桥放下手机,打算上床睡觉时,手机响了一声,收到了一条消息。
骆桥拿过手机,点开一看,是柯悦香给她发的一张天空照,照片很漂亮,很美的一张天空照。
在天空的照片下,柯悦香又发来了一段话。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骆桥指腹摩挲了下那张天空图,嘴角含笑,当即举起手机对着月明星稀的夜空拍了一张发过去,随后也发了一段话过去:
【昼赏微云夜观星,醒也思卿,寐也思卿。】
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