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鱼下意识的低头。
不知何时,章麻子已经换了动作,他右手多了一把刀。
一把此时此刻正【插】在张守斜腹部的刀!
噗呲!
真正被刀捅伤,在毫无预兆且精神极度紧绷的状况下,正常人一开始是感觉不到痛的。
往往过了数秒甚至十几秒后,疼痛感才会逐渐弥漫剧烈。
还未等张守鱼从惊愕中缓过来,章麻子便瞬间抽刀,幺妹见状倒是眼疾手快,立刻从桌子上拿起纱布,跑到张守鱼身旁给他止血。
“为什么啊疼死了啊啊啊!”
张守鱼忍不住喊了起来。
毕竟被人捅了刀子,还是在完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捅了一刀!
“张道长你别紧张,三伯很有分寸,那一刀没有伤及脾脏扎得很浅,他没想要杀你,你别害怕!”
幺妹死死按住张守鱼的伤口,防止他太过激动导致伤口崩裂。
可张守鱼已经吓得疯癫,毕竟谁遇上章麻子这种家伙,多多少少都得有点心神崩溃。
奶奶的,见面没说两句就直接拿刀捅你,要不要这么狠?
无端被捅的张守鱼渐渐冷静下来,因为他发现章麻子似乎没有任何歉疚,甚至连一丝怜悯都不给予他。
此刻的章麻子依旧气势沉凝,耷拉着脸满是阴翳,好似张守鱼欠他钱似的撇着嘴角。
他根本不去管张守鱼,只是静静欣赏刀尖沾血的军刀。
他将刀竖起拿到眼前平视,刀尖上的血珠缓缓顺着血槽滑落。
他伸出【舌】尖抵住血槽下方,刚好将每一滴血都吃到嘴巴里。
砸吧砸吧,砸吧砸吧。
品得津津有味。
原本还肚子窝火的张守鱼,瞧见这一幕也降下了火气。
幺妹此刻倒显得很贤惠,她耐心帮张守鱼包扎伤口,之前他们在医院里带出不少医疗用品,此刻完全够用。
“啖涎辨血?”
即便对章麻子万分惊惧,可望着这副场景,张守鱼还是忍不住发问了。
章麻子还在嘬着嘴巴,似乎要将张守鱼每一滴血都品尝到位。
他根本没理会张守鱼的问话,就这么一滴又一滴喝完全部血,在嘴里咕嘟咕嘟循环许久后,再像张守鱼以前那样全部吐出。
张守鱼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此刻完全确定,章麻子这就是在啖涎辨血!
“不错,血的味道很正,你是阳鱼玉佩的正统传人。”
章麻子嘀咕一嘴,随后示意幺妹照顾好张守鱼。
“我捅你你别介意,这些年幺妹带回来不少人,只不过没一个是真的。”
“也没一个能撑过三伯的第二刀。”
幺妹在张守鱼身边补了一嘴,吓得张守鱼狠狠一个激灵。
这俩人一唱一和属实吓人,张守鱼也不傻,自然也清楚她口中的第二刀是啥意思。
敢欺瞒章麻子的家伙,给他一刀痛快,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那个章施主,恕我直言,您为何也会啖涎辨血?实不相瞒这本事是家师在逃荒时教给我的,那时候我俩天天吃人血蘸馒头”
“这法子是我教给他的。”
章麻子短短一句话,便彻底堵住了张守鱼的嘴。
很显然张镇山与章麻子之间大有渊源,可张守鱼却没再次发问。
毕竟他心里清楚,就算他疑问再多,这家伙也全会当成狗放屁不予理睬,索性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章麻子缓缓收起刀,继续用他独有的方式瞪着张守鱼。
张守鱼很想躲开,无奈眼下他根本不敢挪动分毫。
看来南北四大派的八位泰斗也是有区别的,乾二爷和章麻子,完完全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类型。
“啖涎辨血是好本事,要珍惜。”
章麻子指了指张守鱼,又指了指自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其实只有我们这样的人,才能有机会拥有这种本事。张镇山教给你这方法,他自己却不会,我说的没错吧?”
这是进屋子以来,章麻子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了。
张守鱼本就聪慧,被他这么一提点,瞬间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章施主,您的意思是说,您也是”
“不错,我和你有一样的血脉,只有咱们这样的人,才能够拥有啖涎辨血之能!”
一样的血脉!
张守鱼闻言双眸圆睁。
“章施主,我这血到底是咋回事?”
张守鱼其实想问的是,自己跟章麻子会不会有血缘关系,可这种胡乱攀亲戚的话太不要脸了,他实在是没好意思问出口。
“这个说来话长,你现在也无需知道,我也不是你爹。”
章麻子很懂张守鱼所想,幺妹此刻也在旁补了一句,只不过这话的信息量也很惊人。
“张道长,我三伯就是上一代阳鱼玉佩传人,是他将玉佩交给张镇山保管的!”
上一代?
张守鱼闻言微愣,与此同时,他发现刚刚幺妹在给他包扎伤口时,竟还拿一支试管接了不少血液!
“幺妹,你这是做啥子?”
张守鱼指了指那支装满血的玻璃试管。
幺妹见状也没隐瞒,她轻轻晃了晃试管,随后将其小心翼翼的交给章麻子。
“小道长,这是药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