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道与半个多月前的并无不同,因为官府对救灾工作的冷漠与赈灾工作的无能,街边的流民数量一直是只增不减,大半个月以来就没见到少过。每天饿死的晒死的流民比比皆是,真可谓是应了那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今年官府播了多少款给赈灾办救灾,你清楚吗?”塔奇米走过那些难民对朱由孝问到。
“有十五万来着,再加上各地方士绅的募捐,应该能至少有二十万左右。”朱由孝回忆了一下回答道。
“二十万要摊到整个亚美利亚宣抚司里,每个地方能被摊多少?”塔奇米继续问到。
“而这二十万,又有多少能真正的用于赈灾?恐怕不会超过一半吧?”塔奇米又摇了摇头道。
“不至于,塔师傅您对官府太过不信任了。有袁总督在,这笔钱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能用于赈灾的。”朱由孝十分自信的说道。
“是大户人家的富家公子啊”街边的难民看着朱由孝那一身领口有烫金四爪龙纹的中装羡慕的说道。
“是有钱人,还是没见过的有钱人!”又一些难民也关注到了塔奇米几人悄悄朝这边靠拢道。
“公子,您看看,看看这孩子。我们娘俩已经五天没吃到一口饱饭了,您就发发恩,买下她吧。”一个衣衫褴褛近乎裸奔的女人慢慢跪在朱由孝面前讨好的拉过来自己的孩子说道。
“这孩子多好啊,六岁半,正是能干活的年纪,洗多少衣服都不嫌累。您买下,只要十个大子,包您满意。”女人拉着衣服更加破烂的孩童为朱由孝解释道。
“你们是从何地而来,在这里待了几天了?”塔奇米蹲下来询问道。
“我们从元州来的,在这里已经待了半个月了。元州那边遭了灾,庄稼全被雹子糟蹋了。县太爷也对我们不管不顾,地主爷更是还追着我们要租子,完全就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孩他爹气不过,就和其他汉子一起找地主爷找说法,结果,结果全被打死了”女人哭哭啼啼的对朱由孝诉苦道。
“孩子他爷也被气的上了吊,就剩我们娘俩打包了点家里的值钱玩意逃难来了印京,寻思找个活干避避灾。没想啊,天子脚下灯下黑,来到这边更是三天饿七顿,要不是前几天有当工的看我们可怜给了一口粮食吃,我们娘俩只怕是现在就已经饿死了。”女人继续哭诉道。
“简直是!炎明民族的败类!”朱由孝气的两手发抖大骂道。
“您行行好,十个大子给不了,给八个,七个也成。就当是买了个小猫小狗,当个宠物寻开心也挺好啊。给口饭吃就行,给口饭吃就能活。”女人继续苦苦哀求道。
“这个你拿着。”朱由孝脑子一热从口袋里拿出两张五毛的零钱塞到女人手里说道。
“谢谢,谢谢恩人!”女人连忙拉着孩子一起给朱由孝磕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