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定要查,把那个县太爷给我查出来,至少也得判绞监候!”朱由孝还十分气愤的说道。
“大爷,大爷,我说公子爷,您也行行好,照顾照顾我这个老头子吧。”又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拄着拐杖走来一头跪倒哭到。
“地主爷坏啊,朝我这个老头子要六成租子,不给,就说要把我丢到蚂蟥毒蛇地理活活咬死。给不起就得欠着,冬日里去打长工,白干活,每天能吃一顿糊糊就算不孬。可怜我老头子气不过来了印京城,没想到把孙子丢了,自己还没人愿意雇。您可怜可怜人,赏我个挑粪的活也成啊。”老人扒着朱由孝的黑裤子哭诉道。
“哎呀!这是那家的地主,怎么还敢收六成的租子!”朱由孝听到老人家的哭诉后气更不打一出来愤恨的骂道。
“咱亚美利亚天高皇帝远,哪有人肯管咱们泥腿子的死活啊。皇上上次来还是十年前呢,咱们这些老百姓告状都没地方告状,有什么苦什么委屈只能自己吞着咽着自己受啊。”老人擦了把眼泪说道。
“简直丧尽天良!”朱由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角钱塞到老人手里说道。
“您先拿着,李叔,再给我几张大的,都给这老伯!”朱由孝回头看向李公公说道。
“爷,您可是交代过不让我给您钱啊。”李公公苦着脸说道。
“那得看时候,这是什么时候!这是救咱们大炎明的百姓!和之前说的不一样。”朱由孝摸向李公公的腰间说道。
“你住手。”塔奇米按住朱由孝的手让他收回手去平静的说道。
“你救的了一个,救的了所有吗?这些人都有自己的苦衷,都是不得已才来当流民的。你救了他,其他人呢?你也能救得了吗?”塔奇米心平气和的质问道。
“君子不以善小而不为。”朱由孝梗着脖子辩解道。
“有行大善之力责而慧以小善,是不仁也!”塔奇米瞪向朱由孝骂道。
“公子爷,瞧瞧,看看我,能干活,吃得少,啥脏活累活都能干,咱不要钱,给口饭吃就成!”又一个穿着与乞丐无异的中年人呲着一口烂牙可怜兮兮的弯着腰走到朱由孝面前不住的讨好道。
“公子爷,我会擦鞋,擦的可亮了!您瞧,我这保准能把你的鞋擦得干干净净!您看好了,您看!保准让您满意”
一个中年人干脆直接五体投地的趴下阿里,趴在了朱由孝的鞋上用舌头舔起了那双黑皮鞋,卖力的舔着和用自己的衣袖擦着,唯恐朱由孝不满意或者不高兴。这样的举动把朱由孝弄懵了,人是有尊严的,尤其是在炎明这地方,尊严的意义更比欧罗巴要重要,是人们视为第二生命的东西。可就是这样,这个中年人还是像狗一样舔起了他的皮鞋,毫无尊严,不像是人,倒更像是一个野兽。
巨大的冲击感涌上了朱由孝的心头,一时间他五味陈杂,难以言说。那种情绪,是对难民的同情,还是对自己的不作为而羞耻,亦或者是其他些什么?朱由孝不知道,也已经没有心情想要去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