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解放党四川省革委会通电全国,重庆解放。
保路会里众人面色阴沉得都可以滴出水来了,龙诛清质问王杰仁:“你今天为什么不让我攻打重庆?”
王杰仁说道:“他们力量强大,你是想让弟兄们送死吗?”
龙诛清愤怒的喊道:“我不怕死!弟兄们也不怕死!”
王仁杰说道:“这不是怕不怕死的问题,我希望我们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焦景明打断两人的争吵:“好了!好了!现在很明显,我们已经是无法拿下重庆了,成都我们打不下,重庆现在又到了解放党的手中,我看我们必须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走了。”
罗义春腆着大肚子面带笑容的提议道:“这解放党现在拿下了重庆,这日子总不会比在朝廷手上更难过吧?我看我们不妨散伙吧!
我打算回重庆府了,我本来就是重庆府人,现在也总算是回家了。”
王杰仁怒喝:“你这是把脖子伸到他们刀下!真是愚不可及!”
罗义春面色瞬间垮下来了:“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我罗家给你们同盟会每年几万几万两白银的支持,你们同盟会能有今天?
我看你们同盟会是扶不起的阿斗,打哪都打不下,武昌起义了,跟你们同盟会有关系吗?那不是姓黎的人马吗?现在你们什么大元帅黄星跑到上海打南京去了,可是都半个月了,南京怎么还是没光复啊?”
王仁杰青筋暴起,只能手指着罗义春,半天只憋出个:“你!”
罗义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白纸,是解放党在重庆里贴的安民告示,罗义春说道:“这是我娘派人送来的,解放党说了,请城中百姓放心,解放党只惩奸凶,对于普通百姓秋毫无犯,还有,你们还不知道吧?
解放党四川革委会委员长玉修安也是个商人,现在他加入解放党了,还被重用,成了四川省的长官,相当于曾经的巡抚啊!这可比你们同盟会强多了,事情还没办成,愿望倒是许了一堆,看看人家,先做再说!”
说着,嘀咕道:“反正我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解放了,我也该回去孝敬我老娘了,你们在这慢慢玩吧,我回重庆了!”说着,罗义春头也不回的走了。
王杰仁攥紧了拳头,而其他股东听到了罗义春的话纷纷有所意动,一个个的东张西望。焦景明见众人如今心思各异,知道已经成不了大事了,但目的还没达到啊,于是说道:
“各位,我们为什么要闹事啊?不是为了铁路吗?现在解放党对铁路还没个明确的态度,我们还不能散伙,不然之前的一切不白费了吗?”
是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大家都是为了铁路,本来就没想争什么天下,都是那几个同盟会的瞎搞,弄得我们都忘记要干什么了。
王杰仁和龙诛清还想说什么,但他们发现保路会已经不听他们的了,于是只好闭起了嘴。
太原城里,革委会常务会议正在讨论铁路问题,张绍曾率先发表意见:
“铁路属于重要的生产资料,我认为必须掌握在国家手上,对于商人的股本,我们可以承认,但解放之后由地方革委会统一赎买,不再由私人掌握股权。”
李平点点头:“是的,按照清廷那边的意思,这铁路是属于清廷的,现在我们把清廷赶跑了,这铁路理应成为我们的,但是我们讲究道德,我们还愿意赎买商人手中的股份,这已经算是对他们极其仁慈了。”
姜元点点头,但厉康提出了问题:“可是我们地方也没多少钱啊,怎么去赎买呢?”
是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钱怎么赎买?
正当众人愁眉不展时,姜元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有个看法,大家看可不可行,对于铁路我们是肯定要收回的,但是现在又没钱,这样,我们继续给商绅们股权,但是设个期限,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到期后,铁路股权完全归属革委会。”
张绍曾思考一番说道:“我看好,这样,我们不仅可以这么干,还可以从他们当中选择适合的人管理新的铁路公司,我们负责监督,以后每年我们都不停注资,从而不停地稀释他们手中的股权,降低他们股权的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