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妻的手扯上丈夫的衣角,她心中也是如是想法。
屋里蒋春妮紧张到忘记哭,一只手紧紧抓着乔紫,一只手死死捂着胸口。
乔紫也有些紧张,但并不打紧,像郭家人那样又懒又馋又想占便宜的东西,没这办法她还能想其他办法让他们上当,但得费更大的功夫了。
郭树根在蒋家夫妻面前站着,嘴角微颤,喉咙不停滚动。
“你说你给我说啊!”朱茴香捏着拳头要打,她另一个孙子请着村长来了,跑上前拉住,“奶奶,他说了以后就不是我们家的人了,要不要问姑姑一声?”
这个孙子好歹读完小学,总觉得不对劲,他虽也不喜欢指手画脚的姑姑郭水仙,但也不得不承认,郭家就这个姑姑最有见识。
屋里,蒋春妮更紧张。
有郭水仙那女人插手,这事就更难办了,树根还要受多少罪?
就听朱茴香骂:“问她?去哪里问她?大人做事小孩子不要来插话!”
“她不是在土龙寨吗?你去村公所打个电话给她啊?”
屋外,蒋胜堂不耐烦了:“你们慢慢去打电话。”朝妻子道,“我们回家!别再理这家人了!”
“别走别走!”朱茴香赶快跳过去张开双臂拦住去路,那边骂孙子,“小兔崽子,等问完你姑姑来,天都黑了,不怕你爹你二叔被狼吃了?给我滚一边去!”
其实呢,她也想问聪明的女儿,可她今早才打过电话去土龙寨,王金寿说女儿也不在他家,至于去哪里了,是不能深究的。
她现在再打去,如果女儿还是不在怎么办?村里人不知还要说出什么闲话来。
就算在,现在也是远水解不得近渴了。
朱茴香拿手拍打郭树根:“你快说啊!你的嘴被屎堵着了?我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郭家也不要你了,你爱死去哪就死去哪!”
“你们听听,”村民们不禁议论纷纷,“朱茴香就是这样跟郭树根说话,这哪像一个亲生母亲?”
“看来村里一直以来的传闻都是真的,她虐待这个儿子啊,只不过以前在外面她都要装一装,现在装不了露原形了!”
郭树根眼眶发红,所有话哽在喉咙间,是吼出来的:“我,郭树根,自愿上蒋家门做女婿,自愿给蒋家做牛做马,自愿给蒋家传宗接代,生的孩子姓蒋!”
所有人舒了口气,蒋胜堂挥着手:“走走走,去村公所写下来!”
朱茴香不识字,她说着让孙子写,改了两次才让蒋胜堂满意,一式两份,双方要签字按手印时,村长道:
“老蒋你可要想好了,郭树根今年的工分全被支完了,他还欠着队上一百一十八块呢。”
蒋胜堂脱口道:“怎么可能?谁支的?”
郭树根是全村工分拿最高的,他要是自己的工分花完还要支钱,身上会连一件好衣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