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小豆包一个孩子在外边,这可不像他媳妇儿做事儿的风格。
他了解林知瑜,她还挺有责任心的,不靠谱的事儿从来不办,再有事关孩子,她更是小心谨慎,从不大意。
所以小豆包在外面,他媳妇儿也一定在。
只是人去哪儿了
他方才观察了一圈儿,除了车里那几个,周边并没有林知瑜的身影。
小豆包一条小胳膊紧紧地搂着宋屿川的脖子,一手托着下巴作思考状,神秘兮兮地说道,“爸爸,你猜一猜妈妈去哪儿了”
宋屿川被她可爱的小模样给逗笑了,唇角上扬的弧度打从见到小豆包起就没下去过。
一段时间不见,小豆包又长高了些,抱着有几分缀手,性子倒是愈发开朗爱笑。
他伸手捏了捏小豆包白白嫩嫩的小圆脸,十分配合,“你妈妈在车厢里藏着,想给爸爸一个惊喜”
小豆包小脸上神秘兮兮的笑容一僵,昂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底全是惊奇跟崇拜。
反应过来,小豆包彩虹屁不要钱地吹起来,“爸爸,你好聪明啊,一下子就猜到了妈妈藏在了哪儿。
你比我小伙伴的爸爸们还聪明,不,比他们聪明一百倍,是全世界最聪明最厉害的爸爸。”
这波信手拈来的彩虹屁直接夸到了宋屿川的心坎上。
感觉整个人掉进了蜜罐里,心里甜滋滋的。
再被小豆包那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宋屿川的心都快融化了。
恨不得把自己所有会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摆在小豆包眼前哄她开心。
毫不夸张地说,小豆包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跟月亮,只要她开口了,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给她摘下来,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摘。
宋屿川也知道礼尚往来,自己接受称赞的同时,还不忘反夸回去,“都是我们豆包提示的清楚,不然我也猜不到。”
小豆包被夸得咯咯笑,“那爸爸是第一聪明,我排第二,妈妈排第三。”
“嗯。”宋屿川点头表示同意,一点儿都不知道虚心为何物。
被父女俩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林知瑜:……
她从半敞的车厢里下来,十分无语地走到他们身后。
小豆包笑呵呵地喊了声妈妈,两只小胖手一摊,语气十分无奈,“妈妈,咱们准备的惊喜被爸爸一下子就发现了。”
宋屿川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了从车厢里下来的林知瑜,她站在三米远的地方,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侧脸,好像镀了一层柔和的光。
姣好的容颜上带着一抹温婉又有几分无奈的笑容。
宋屿川的心没来由地悸动了一下。
看到林知瑜的这一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了。
虽然他预料到了会有加工厂送货的车顺路来接他。
但他没想过林知瑜会亲自来。
准确来说,他看到小豆包的那一刻,隐隐有感觉林知瑜也一定会一起来。
饶是做好了准备,等亲眼看到本人的时候,心里还是悸动了一下。
林知瑜伸手点了点小豆包的小鼻子,这才看向宋屿川,“是啊,我们本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被你提前才猜到了。”
这下可好,惊喜直接没了。
宋屿川轻咳了声,这事儿真不赖他。
小豆包让他猜一猜她藏在哪里,他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早知道这么容易猜到,他肯定会说个别的地方。
媳妇儿好不容易有时间关注他,还特意给他准备了惊喜,宋屿川觉得心里像是裹了蜜。
恨不得将媳妇儿抱起来转几圈儿才好。
但现场还有这么多电灯泡呢。
就算他不在意,林知瑜脸皮薄,说不定会闹个大红脸。
这点儿分寸,宋屿川还是有的。
他低声说道,“你能来接我,我觉得十分惊喜。”
车上的高原透过车窗打量着宋屿川,好奇地问旁边的人,“这就是瑜瑜姐的男人”
“嗯嗯,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个子也非常高,还有这通身的气质一看就受过高等教育。
他可是京市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如今在他们单位里当主任。
听他同事说,单位里的领导特别重视他,有意培养他当下一任总经理。
关键他今天才二十三岁,以后的前途定是一片光明。
这可是我大堂哥呦。”
宋锦为的语气十分骄傲。
能不骄傲么。
他们宋家从老到少学历高有出息的不少,但没有一个人上过京市大学。
别的不说,单凭这一点就能赢一大帮人。
虽然大堂哥还没有认家里人,但宋锦为觉得那是迟早的事儿,所以也就没有刻意瞒着。
高原觉得挺诧异,宋锦为京市口音浓厚,显然是京市本土人,而宋屿川却是地地道道的易水县口音,若不是亲耳听到宋锦为如是说,谁敢相信瑜瑜姐的男人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宋锦为有一点说的蛮对,那就是宋屿川外形条件十分好,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子有个子,身上的气质常人也无法企及。
跟瑜瑜姐十分相配,俊男靓女的站在一起看着还挺养眼。
能看出来,这宋屿川也是个老婆迷,从瑜瑜姐出现的那一刻起,他那目光便没有错开过。
……
赵欣儿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宋放匆匆赶往县里的汽车站,想要坐最后一趟班车去易水镇。
但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个点了,车站的人还挤不过来挤不过去,排了半天队还没排到他们的时候,便被告知车票卖没了。
去镇上的车票卖没了
这怎么可能呢!
学生们早就开学了,上班的人也没有这个点下班的,她听着那些买车票的人好多还是外地口音。
外地人跑镇上去做什么
镇上比村里强点,但也只强一点儿而已,跟城里没法儿比。
赵欣儿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因为宋放去排队买票,票没买到,脚上穿的皮鞋却被人踩了好几脚。
原本擦的锃光瓦亮的鞋面上,此刻沾着了好多灰,还有好几个清晰的鞋印。
宋放虽然没说什么,但赵欣儿还是能感觉出来他不是很开心。
赵欣儿理解,因为她的鞋子上也粘了好多灰。
宋放生在京市宋家,从小到大都被家人捧在手心里,没吃过一天苦更没受过一天罪。
乍一遭遇这些,这心情能好的了才怪。
别说他了,她从小生活在村里,每次放假回家或是出门玩儿,这种场面也算是见过无数次,但每次见了她依旧十分不适应。
坐公交车的什么人都有,无知且泼辣的村妇,大嗓门一张嘴口水喷的到处都是的糙汉,还有脏兮兮的老人,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粗剌剌的,她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跟那些人不是一类人。
跟她们一块儿挤公交车,特别丢脸,
所以自从去京市上大学之后,赵欣儿没怎么回来过,暑假寒假她都会在学校附近跟同样不回家的同学一起租房子住。
要么去做家教挣点儿零花钱,要么就跟同学一块儿这里玩那里玩儿。
反正当时林建军每次给寄的钱都不少,付了学费跟生活费,她还能攒下一点儿来当零花钱。
钱来的容易花起来自然也不心疼。
总之,赵欣儿这几年一直过得都挺好。
也因为花钱大大方方,结实了一批条件很好的朋友。
打扮的精致靓丽些,把自己的优势最大程度的展示出来,让人眼前一亮,才能吸引到优质的男性朋友。
赵欣儿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
宋放以为他是偶然遇见的赵欣儿,殊不知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所谓的偶遇不过是赵欣儿精心设计出来的陷阱。
好在宋放对她死心塌地,她的努力才没有白费。
赵欣儿敛下心思,眉头微微皱起。
车站的车票卖完了,他们要怎么回镇上呢
宋放坐在台阶上休息了一下,拧了水壶自己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糟糕的心情,便将水壶递给了赵欣儿。
见她抱着水壶也不喝,眉头紧锁的模样,宋放一手牵起赵欣儿,安慰道,“不用发愁,没买到车票也没关系,不行咱们就去附近的旅馆休息一晚,等明天早上在早点儿过来。”
环境越糟糕,宋放的心情越能很快平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