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当地的祭司们被绑缚着押上了行刑台。
行刑地点就在博南山脚下。
刘据翻着手中的竹简,上面记录了一项项滇地的巫祝习俗,均是他手下将士调查所得。
他一份份地翻看,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
“啪!”
刘据将竹简丢到案上,随即便示意身旁的侍从宣读自己的旨意。
“滇地祭司,不服我大汉教化,先是暗中教唆前滇相王融造反,后又派人行刺太子,有伤国本。前后种种行为,是在挑衅我朝权威,即日起,尽数诛灭,立斩不赦!”
刘据抬起手,下令将士们行刑。
一旁的士兵抽出腰间的佩刀,架在犯人们的脖子上。
昔日高高在上的祭司们此刻如丧家之犬一般被捆缚压倒在砧板上,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冤枉啊!我们没有叛乱!”
“不是我们做的!”
叫喊声此起彼伏,但刘据不为所动,士兵们手起刀落之后,一颗颗人头滚落到了地上,鲜血喷了一地。
放眼望去,猩红一片。
他们的尸身,则被拖入到了不远处的土坑中,那里将会修建一座叫通南台的高楼,用于接待往来商旅。
台前的侍从依旧在宣读着刘据的旨意。
“从即日起,滇地百姓皆需用我大汉文字,说我大汉语言,行我大汉礼仪。不得再使用或提及巫蛊相关的任何东西,如有违令者,放逐至博南山,世代为奴;行为严重者,判灭族之罪!”
台下一片寂静,无人敢出声。
“如百姓有想经商的,可免除劳役和口钱,税率二十抽其一……”
此言一出,台下的滇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相比于此前繁重的农业税,这个税率好像轻松了很多。
“无本钱但有意愿的百姓,可以土地为抵押向郡府借贷,不收取利息,借多少还多少……”
刘据看向坑中的那些尸身,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些金银财宝。
这些祭司们可真是富得流油啊……
光是抄家就抄了一堆钱。
而这些钱,他将用于放贷给百姓,支持他们从事商业活动。
同时借此机会扩大公田的数量。
毕竟,总会有人创业失败,不是吗?失败了就将私田充公。
此时,台下的百姓们已经纷纷讨论起来这些政策。
没有人再关心掉在地上的那些人头,也无人在意那些被废止的古老风俗。
毕竟这位太子下达的旨意,可是切切实实地关系着他们的饭碗。
至于那些祭司老爷们,死了就死了,反正不是自己被抄家。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个身影颤了颤,随后又离开了这里。
……
数日后,博南县北门。
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男子,在脸上粘了两片假胡子,又绞细了眉毛,在脸上涂了些膏粉。
他改好模样后,便骑上一头毛驴,镇定自若地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站住,什么人!”守门的士兵拦下了他。
男子见状,倒也不慌,而是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了他此前准备好的文碟。
“军爷请看。”
士兵翻了翻文碟,又和眼前这位男子细细对了对。
“李少翁……齐国人……”
男子点了点头,拱手行了个礼:“在下是一云游方士,之前来到此处采风,如今正要回中原。”
守卫见无异样,便放行了。
出了城,男子抬起头恶狠狠地看了眼还在修筑的通南台,双手紧握成拳。
指甲嵌入了掌心里,传来一股钻心的痛。
“太子殿下,您真是个狠人,今日之仇,我就留到明日再报了。”
一想到这,男子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北方行去。
他要去长安,去那个最危险,同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