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一块说话,可将五姑娘羡慕坏了。
五姑娘正在晒书。
这段日子总是下雨,今日终于天晴,她便将屋子里面的书都拿出来晒。盛宴铃还在苦思冥想随家案。她从自己来京之后一点点开始回忆,力图回忆起一些蛛丝马迹。
五姑娘见她又“痴”了,便将手在她面前摇了摇,“你这是做什么呢?”
盛宴铃回神,呆呆的道:“五姐姐,孙良志后来供出来的那个人,就是宋渭南的家奴,你还记得吗?”
五姑娘点点头,“记得,还是老大人请你去牢狱里面画出来的。”
盛宴铃:“我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我就是记不起来。”
“之前以为自己记错了,但如今我一点点从头开始想,就觉得我不该记错。可我平生未见过他这个人。”
五姑娘思虑了一会,道:“那会不会是你画过?”
“也许他去过岭南,正好从你家门前过,所以你恰好画过?”
她道:“我记得你学画的时候不是一直坐在街头小巷子里面画画吗?”
盛宴铃犹豫着点了点头,“或许吧……”
她叹息,“来吧,我帮你一起晒书。”
……
今日太阳正好,晒书好,骑马也是一样好的。
太子就准备请宁朔去骑马打猎。
不说其他,只说他帮着破了随太傅的案子,太子就要感谢他的。早间从东宫走的时候,他还跟太子妃道:“宁朔这个人,以后怕是一员能臣,我可不能让他落在晋王的手里,英娘,你不是跟他的未婚妻很好吗?下回叫过来说说话。”
太子妃正教导一双儿女读书,闻言轻声道:“她不是跟我好,她是跟昭昭好。”
太子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
他的心好似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然后扭过脸,“我会给昭昭报仇的。”
他逃也似的走的,太子妃屏住呼吸,好一会儿才肩头一落,一转头,就见儿女看着她担忧。她扬起笑脸,道:“大人的事情,你们不要担心。都是小事,我跟你父亲闹闹别扭罢了。”
皇太孙和朝华郡主都不敢说话。
他们知晓,母亲并不是因为父亲才这般,母亲这几日一直心浮气躁。
向来果断的她,这次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一直在迟疑着,有时候神情好像下定了主意,有时候又好似颓然,根本做不出决定。
两人便不敢惹她,也不敢吵她,只能乖巧的读书。
但刚读了几句诗,就见苏嬷嬷着急忙慌的进来,轻声跟母亲说了几句话,母亲脸上露出了怒火。
这般的表情,他们不用猜都知晓,这是父亲又犯错了。
他们猜测得一点没错。太子妃恼怒道:“为什么把春影也牵出去了。”
春影是一匹宝马。它是兰时曾经的坐骑。
当时兰时逝去,随家被抄家,他什么也没有留下,但这匹他曾经常常骑着出城进城的马儿却留了下来。太子妃叫了人专门伺候它,也当是留个念想。
谁知道太子竟然今日牵了出去给宁朔。
她嗤然道:“太子是想用兰时的马来交好宁朔,想跟他拉近关系。”
这并没有错,但用兰时的遗物去做此事,便显得他的手段和心性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