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心里暗暗叫一声好,这谭二郎果然是有花心的资本,难怪佳萃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
这么一看,佳荟和佳萃嫁的夫君,居然都是美男子。
人对美的事物,总是抱有宽容的心态,林霜一时忘了这谭二郎以前给佳萃带来的伤害,摒除成见,热情招待了他,并且再没为佳萃抱不平过。
好在姐妹反水,佳萃自己倒是清醒得很,对谭二郎的温柔攻势一点不心软,全程没给他个好脸色,动辄打骂,那谭二郎倒是乐呵呵的受着,脸上没有一点愠色。
佳萃走时跟林霜约好,隔天是六月十九观音菩萨的生日,她们一起去护国寺烧香。
当然她们并非突然有了信仰,而是佳萃听说李松夫人那天会去护国寺。勋贵与文武官员之间有着天然的鸿沟,平时交际圈子很少有重合的,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偶遇。
林霜明里暗里试探长兴侯的态度,得知他并不反对与李家恢复关系,便兴冲冲的准备起来。
六月十九那日,林霜起了大早,去护国寺与佳萃碰面,去了才发现来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不但有百姓来烧香,那些平时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大户人家的女眷,都趁此机会出来透透气,车马在护国寺外面排了老长的队伍。
还好长兴侯提前跟护国寺打好招呼,他们的马车可以走特权通道进去。
长兴侯把林霜安全送达护国寺里,这才急匆匆离开,最近边关有事,他忙得不可开交。
长兴侯府有权势的优势,而佳萃则是占了有钱的光,她早早就给寺里捐了不少香油钱,是在护国寺上了墙的大善人,于是也有资格提前进去。
“猜我在门口见到谁了?”两人在特权通道碰面,然后换到一辆马车上,佳萃神秘兮兮的跟她说。
“见到李夫人了?”
佳萃嫌弃道:“你这人真是死脑筋,见到李夫人有什么奇怪的,护国寺门口堵成这样,是因为庆王府的郡主来了,她家的护卫拦着别人家的马车不让进,其他人家等得久了,对他们不满,门口正理论呢。”
林霜心想今日来的这些女眷,也有很多身份尊贵的,庆王与二皇孙争皇位继承人,正是要收揽民心的时候,郡主这么做,岂不是给庆王府招黑吗。
说着话,马车已经行入一处小院外,这是佳萃提前订好的休息之处。小院灰瓦白墙,院内外遍植竹子,环境幽静又舒适,两人从窗口看了都很满意。
林霜和佳萃刚下马车,有宫人过来看房子,说是要为郡主选院子,让她们先等等。
佳萃看林霜一眼,要笑不笑的问他们:“公公怎么这时候才来选院子,护国寺香火鼎盛,郡主要住禅房,可是要提前好几月预订的,您现在来选,岂不是要将原来订好的香客赶出去?”
那知客师傅苦着脸,对那位宫人道:“这位女施主说的在理,寺里的院子早就被人订下了,不如先请郡主在安排的禅房歇息片刻,小僧再去问问,有谁家夫人愿意把院子让出来的。”
那宫人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对知客道:“我家郡主要住院子,还得别人答应?”
知客偷偷瞥一眼林霜,心里暗暗比较长兴侯与庆王府谁更难搞定。庆王父子常年住在京城,向来是以仁厚著称的,讲究与人为善,知客不知道他们的人在封地到底有多横。长兴侯则不同,他在京城横了二十多年,恶霸的名声响彻大朗朝的每一个角落,知客师傅略一比较便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小僧带公公去别处看看。”
那宫人不答话,背着手在小院里环顾一周,拍板道:“不用看了,这处就挺好。”
佳萃掩嘴笑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林霜道:“瞧瞧我的眼光不错吧,订的院子连郡主都看得上。怎么办,妾身出自小户人家,受点委屈不算什么,夫人身份尊贵,自然不能随便凑合,让不让我全听夫人您的。”
林霜真是要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调调气死了。
那知客悄悄凑到宫人耳边,小声道:“这位是长兴侯夫人。”
宫人脸色一变,惊讶之后连忙给林霜道歉:“咱家不知道这院子是夫人订下的,无知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林霜客气的笑道:“公公多礼了,本来郡主要住这院子,我该让出来,只是我姐姐身怀有孕,不宜折腾,还请公公代我向郡主告罪。”
“不敢不敢,夫人请进去歇息吧,咱家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