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这才放心地走了。
回头望着马儿的背影,林小肖回想起第一次上幼儿园时,爸爸将她送到幼儿园,为她安排她一切之后离开的背影。她站在门边,抠着门框,努力地忍住眼泪,觉得自己好像被遗弃了,全世界那么多人,幼儿园那么多人,可她那么孤单。
此时,林小肖回想起了这种感觉,心里酸酸的。
不过,也许再也不能回到现代去了。就那样作别遥远的父母吧!眼下她只能求得王子的收留,等到那个没有缘由也愿意保护她、照顾她的人来接她。
王宫门口的侍卫已经换了人,不再是昨天接见她的那两个。林小肖只得再次重申了自己的来意,侍卫又去通报安布利王子。
林小肖忐忑不安地等在外面,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今天安布利王子有空可以接见她了。
一会儿,进去通传的侍卫出来了。
“怎么样?”林小肖紧张地问。
今天的侍卫态度没有昨天的侍卫好。这个侍卫面无表情地说:“王子没有时间接见你,姑娘,请回吧!”
“哎!”林小肖很想说,漠西国才多大啊,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傲慢?话说那个安布利王子对汉人不是向来亲切的吗,原来只是表面工夫吗?
但是,这样的话林小肖忍了。
毕竟自己有求于人家,不好把关系弄僵了。不然的话,万一王子发起火来,以大不敬之罪将她投进牢狱,那可就太划不来了!
如果她刚刚被投进牢狱,姓田那家伙就来接她的话,那才更划不来呢!她可不想因为任何一个原因与他错过!
沮丧地往王城西街走。林小肖低着头,一步一步,望着自己的脚尖。
心里那个沮丧,心里那个伤感。
田玉,我在这里等你,你知道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接我?
“田姑娘!”马儿的声音!
林小肖立刻抬起头,果然是马儿!他正将马车停在路边,高兴地朝着她招手。
林小肖惊喜地跑过去:“马儿?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马儿笑着说:“我怕万一王子没有空接见你,你一个人走回去太累了,所以就在外面等了一下。没想到,还真等到你了。怎么,王子今天还是没有时间接见你吗?”
林小肖握了握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玉佩,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过,马儿还在这里等她,这让她很高兴。不用走路回去了,不是吗,这种感觉就像小时候爸爸来幼儿园接她回家一样,真让人欢喜!
当然了,马儿不是爸爸,马儿的年纪充其量就比她大两岁,最多也就是个哥哥。
马儿笑着朝后面呶了呶嘴:“那上车吧!我带你回去!”
“好!”林小肖高兴地跳上马车,马儿一挥马鞭:“驾!”
马车溜溜地往王城西街跑了起来。
自从望西山石壁崩蹋以后,西草原就安静了许多。
不再有黑衣人出现在绝命谷附近来来回回地搜寻了,渐渐的,整个望西山以及绝命谷都似乎完全被人遗忘,西草原回归了往日的安宁。
牧民们又开始在西草原放牧了。
望西山的石壁前,一个身形消瘦,但眉眼却颇为英俊的青年男子背负着双手,仰望着中间崩空的石壁,眉头微微地皱在一起,仿佛在思考什么,又仿佛在回忆什么。
可是,仅仅过了那么一会儿,青年便双手捂头大喊起来:“不,不!”
一老一少两个异族女子向青年跑了过来,年约十八、九岁,身材高挑、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跑得快,跑上去搀住青年的胳膊,焦急地问:“你怎么了,库尔森?”
被唤作库尔森的青年明明长着汉人的容貌,却拥有一个异族的名字。他摇着头,痛苦地紧闭双眼:“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年轻女子心疼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不是有我们吗,我们也会好好照顾你的,库尔森……”
年长的女子跑到了年轻女子身旁,喘着气,说:“吉丽江,还是扶库尔森回帐房去吧!这个地方危险,不要再让他到这儿来。”
被唤作吉丽江的年轻女子忧虑地说:“阿妈,你帮我一起扶他回去吧!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跑过来了。库尔森,你的身子才刚刚好,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呢?这里随时有可能发生石崩,很危险的,我们回帐房去吧!”
库尔森在吉丽江母女俩的搀扶下回到了帐房。
吉丽江体贴地扶着库尔森躺了下去,温柔地说:“库尔森,你的身子才刚刚痊愈,就不要再往外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