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碧宵殿里,伶月已经开始沐浴薰香,等待顾凌天的驾临。
顾凌天安排给伶月的贴身婢女燕语见伶月等得着急,便请命说道:“娘娘,要不燕语去一趟承乾宫吧,打听一下皇上究竟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伶月想了想:“不好吧?皇上会不会还在忙于处理政务?”
燕语说道:“若皇上在忙,那燕语去的就得了!皇上可不能没日没夜地操劳啊,燕语去请皇上,可正好提醒皇上该休息休息了,这样一来,娘娘不用望眼欲穿地等了,皇上也可以放轻松来休息休息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伶月笑了笑:“好吧!燕语说得对,那你去吧!”
“娘娘放心,燕语会很有分寸的!”燕语调皮地笑着说。
承乾宫里,顾凌天果然还在批阅奏章,燕语低头走了进来,轻声说:“燕语给皇上请安!”
顾凌天抬起头,燕语是他安排到伶月身边去的人,这丫头聪明伶俐、反应灵敏,他向来对她信任有加,她有他的特许,只要没有外人和臣子在,她可随时向他汇报伶月的情况。
顾凌天朝两旁的内侍太监挥了挥手,众皆退了出去。
“你特地跑来,有什么情况?”顾凌天放下手中的奏章,问。
燕语说道:“禀皇上,今日午时苏姑娘与秦姑娘进宫来见过娘娘,当时虽未有特殊举动,但燕语总觉得那气氛有些不太寻常,不知下次苏姑娘与秦姑娘若再到碧宵殿来,燕语是否要更加留意她们的言行?”
“哪个苏姑娘与秦姑娘?”顾凌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帝师之女苏珑苏姑娘,以及镇国大将军府的秦妙龄姑娘。”
“哦!”顾凌天点了点头,“她们进宫与伶月都聊了些什么?”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家长里短。”燕语回忆道,“不过,燕语总觉得那气氛有些不太寻常,只是,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那你下次多加留心,贵妃娘娘的一举一动你都要关心照顾,不可疏忽。”
“是,燕语知道了。”
“她在等我了吧?”
“是的,皇上。娘娘已经恭候多时、望眼欲穿了。”
“以你的判断,她对我是否会别有用心?”
“这个……燕语想,应该不会。娘娘看起来十分单纯,毫无心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不设防……不是皇上看上了娘娘才要纳她入宫的吗?”
顾凌天叹了口气:“也许是我顾虑太多了吧!不过,你还是继续留意的好。”
“是,皇上。”
“启驾碧宵殿吧!”
“是,皇上!”
……将军府里,秦沉言还在等着来自漠西国的信鸽。
夜色渐渐临近了,信鸽还没有到。等待真是件最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距离大事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临时冒出这么一茬来,尽管秦沉言表面冷静,心里却早已如油煎火燎般难受起来。
还好,飞鸽传书在天黑之时及时地飞到了将军府的信鸽巢房。训鸽兵士立刻将信鸽送到书房交给秦沉言。
苏珑正陪着秦沉言等待漠西国来的音信,见状立即将信鸽接到手中,取下绑在信腿上的布块,展开交给秦沉言。
秦沉言看完,蹙眉陷入沉思。
“怎么样,大师兄?到底是什么情况?”苏珑好奇地问。
秦沉言将布块交给苏珑,苏珑仔细看了,黯然道:“二师兄果然回不来了!大师兄,咱们这样对待二师兄,会不会狠了一些?”
秦沉言低着头,没有说话。
“罢了!”苏珑皱眉道,“咱们若不狠心,等二师兄出卖了我们,那我们的结局就会比他要惨得多!”
秦沉言沉声说道:“希望若飞泉下有知,不要记恨我们!”
苏珑难过了一会儿,又重新看了看布块上的讯息,释然道:“大师兄不用担心了,原来这个阿米娜公主是漠西国王的庶女,难怪我们不知道她的来历。这回安布利要派阿米娜公主入宫进献宝物,这的确会帮我们一个大忙啊,大师兄!伶月手无缚鸡之力,我们又无法将得力之人安插到伶月身边,仅凭伶月一个人根本无法应付宫里的情况,更无法控制皇上的行踪,而阿米娜公主就不一样,她千里迢迢来京,身边肯定会带武艺高强的侍卫,如果有她从旁协助伶月,那不是咱们求之不得的事吗?”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秦沉言叹息道,“但我总觉得这个横空出世的阿米娜公主来头有点蹊跷,心中不安哪!”
苏珑笑道:“大师兄不是说安排在漠西王城的人绝对信得过,他对漠西国的情况也绝对了解吗?既然如此,大师兄还担心什么?”
秦沉言想了想,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好吧!既然如此,咱们就重新布置一下,计划上小小地改动一下,到时候,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