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玩得正开心的端柔,云拂沿着湖边慢慢的踱步想着,“她可还有跟贵妃来往?”
东儿摇了摇头,“贵妃见瑛常在不受恩宠又多次帮不了她的忙,久而久之也就置之不理了,连挡回瑛常在好几次了。”
无奈的只能化成一声叹息,这瑛常在,不就是看在与她有几分相似的份上才让她进的宫,虽然是受了皇上的恩宠了,也比其他的进来的秀女们晋升得快,可终究还是被自己害了。
“这六月天的还好,若是寒冬腊月的被浇湿了被子,可是连个平躺着休息的地方都没有了。瑛常在如今落寞成这样,还处处嚣张跋扈着出口狂言,更是让人厌恶。”连东儿都甚觉得这瑛常在吃了这么多的亏,可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宫里的这种小把戏可多着呢,但凡你惹到谁让谁不高兴的,总有人能想出千奇百怪的事情来折磨你,你若不是认命便是反击,可这一般来说,可以反击的便就没人敢折磨你了。
原本还惦记着是瓜尔佳氏一族,可如今却也没这般心思了,她念着还有一丝血脉亲情可对方却联合敌人欲要置她于死地,她理会了不就是把自己搭进去了吗?
“罢了,不管她就是,眼不见为净。”
“是。”
自从那次后,东儿也没在云拂跟前提起关于涵瑛的事儿,有的反而是从圆月口中得知的,这点云拂自然是欢喜得很,聪明的人总是容易讨人喜欢。
可是,闹心的事总是有,也不是你不听不看就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闹出一条下人的命便也就这么过去了,但若是闹出一个常在的命来,而且是同一人所为,那乘风起浪的人便多了去了,何况还是一个惹人厌的人,一把便把涵瑛告了上去。
这么大的事情不用任何人传口,但凡有着耳朵的人都能听到一二。
后宫里一日一条人命闹得人心惶惶,同苑子里的人琢磨根本没忌讳到这涵瑛是年秋月身边的人,便连着合名直接告到皇后那去了,自然就惹出了一番事端。
皇后仁慈厚爱出了名的,平静的听完了一切,派人把年秋月请到了坤宁宫,表面上和蔼着说商量,实则则是让年秋月自己去处罚。
这涵瑛留与不留,对皇后来说根本就没什么所谓,一个犹如废人的小小常在她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她一犯错指不定还多少能牵动着年秋月。
如今年羹尧在朝前的势力独大,连皇上都要忌讳三分,而后宫被年秋月独揽,连她这个皇后也得让三分颜色。眼下让年秋月过去,也是让着她几分颜面。
年秋月得知后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似的,狠狠的盯着来报的人,一甩手便把手上刚刚还喝得津津有味的茶泼了出去,连同茶杯也碎了一地,“这贱人,亏得长着那张脸,还以为能分散皇上的主意可却只会给我惹祸添麻烦!瓜尔佳氏的果真都是贱蹄子!”
摔了茶杯还不能泄愤,一把就把桌上的花瓶推到地上,又是清脆的“哐啷”一声。
“坤宁宫的事可有惊动皇上?”云拂坐在炕上悠闲的喝着茶,拿着杯盖浮着茶叶问着。
东儿停顿了一下,“娘娘指的是瑛常在的事吧?奴婢听说皇上还在养心殿。”
点了点头,云拂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边嗅了一下,“这回你说年贵妃会怎么处理?”
“娘娘?”
“无妨,你不想说不说便是。你跟着贵妃的时间也不短,我也只是想听听你会怎么看。”毕竟说出上一任主子的话,不论好的坏的,对于正伺候着的主子来说,那是都不想听到的。
东儿想了一下,说道:“依奴婢大胆猜测,此番贵妃娘娘还是救下瑛常在的,虽然这瑛常在早已失宠对她来说已没有任何作用了。”
果真还是眼光犀利,心眼儿也颇细。
云拂莞尔一笑,什么都没说,东儿说的也正是她的想法。瑛常在怎么说都是她带进宫的人,据她那种傲气的性子,即便犯了错也要自己处罚才行,别人可是万万都动不得手的。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皇后使的也就是这招吧。
大致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小宣子便来报说,瑛常在已经被年贵妃带回了钟粹宫。
这人是带回了钟粹宫,若是想如今平安了那便大错特错了,这才是折磨的开始。皇后交给她处理,皇上对这常在又极其不关心,指不定最后虽然让太医说是得了什么疯病就直接关进冷宫了。
天气炎热,连动都不想动,云拂用过了午膳便侧身躺在炕上,吹着冰冰凉凉的风,倦意倾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却是被哭声惊醒的,起初还以为是宸悦饿了,可听到那歇斯底里的哭声时云拂才醒过来,不悦的皱着眉头盯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