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镜子现在在哪儿
月闲解释道:“天庭众人只知道那把琴举世罕有,却不知道它除了名贵之外还有一个特别之处。
自古名琴寻知音,心正则琴声正,情深则琴意深,若是弹琴之人无情,那把琴便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变成了一把哑琴。
那日紫河真人寿诞,我正好带上了那把琴想要与他切磋一二,却没料到那把琴在他手中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我便由此得知,紫河真人的情丝已经不在他的身体中了,至于那情丝到底去了哪里,紫河真人到底遇见了什么,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崇辉君听完月闲的话后顿觉如遭雷击:“他什么时候少了情丝?我与他日日相对,竟然毫不知情……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姑姑!”崇辉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月闲:“没有了情丝的神仙会怎么样?”
“你想想就应该明白,失去了情丝之人便无法再动情,别说是苏陆了,哪怕是他之前深爱过的人,即便再次站到他面前,紫河真人也不会有分毫的触动。”
“紫河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少了情丝一事,会不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丢了一根情丝……难怪,难怪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难怪他会拒我于千里之外,难怪他会变得如此冷漠,原来是这样……姑姑,我现在就去找他,把真相全部告诉他!”
崇辉君越说越激动,他刚想要起身去找紫河,却被月闲拦住了。
“丢失情丝一事,紫河真人不会不知道,被活生生拔掉情丝的痛苦,常人是难以想象的,要么是有人抽走了他的情丝,要么是他自己拔掉了自己的情丝,至于真相到底如何,就只能由你自己去找了。”
“活生生拔掉情丝的痛苦……”崇辉君将这句话放在口中来回念叨,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像是自己也在承受着同样的苦痛一般,他额上的青筋悉数暴突,牙关紧咬,脸上的肌肉一块一块崩起,整张面孔显得十分扭曲。
月闲看着崇辉君将垂着头,将脸深深埋在膝盖里,双手握拳,肩膀不住颤抖的模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抬起手,轻轻搭在了崇辉君的肩头。
“若是你想要找到真相,知道紫河真人当初到底经历了什么,姑姑有办法帮你。”
“上古大神在前往三山之时曾留下两件宝物,一件现存于青丘,名为八方玲珑镜,站在这面镜子前可以看见凡间万事万物;
还有一件名为四海宝鉴,用这面镜子可看到过去种种往事,此时这面宝鉴就在我天庭之上,如果你真想要知道当初紫河真人发生了什么,用这面镜子一照便能一清二楚。”
崇辉君闻言缓缓抬起了头,用一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月闲:“那面镜子现在在哪儿?”
“天帝怎么会让这样的宝物随意存放?自然是放在了七宝阁中……只是外面有重兵把守,姑姑担心你没办法进去。”
崇辉君的眼神终于从癫狂之中透出了一丝清明,他握紧了拳头,喃喃道:“哪怕是硬闯,我也一定要知道紫河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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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上次来到青丘之时的漫山花海,紫河这次见到的则可以用“喜气洋洋”四个字来形容。
虽说只是二王子的婚事,青丘上下却一同陷入了欢喜之中,紫河一路走来,见到的房屋门户无一不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也都满脸笑意,张口闭口讨论的都是即将举行的大婚。
紫河虽感叹于青丘子民的民风纯朴,但低头见到手中的禁步时,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狐王宫殿的守卫因为紫河上次登门拜访,记住了他的容貌,此番见他气势汹汹地登门,赶紧拜见:“不知紫河真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真人见谅!属下这就去向狐王通报!”
紫河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不必了,我此次前来是找你们的六王子苏陆,他此时可在宫中?”
两位守卫对视了一眼,齐声答道:“回真人,六王子今天没有出门,此时应当还在宫中……真人可需我们为您通传一声?”
“免了,我自己去见他便是,劳烦二位了。”紫河说着便抬脚跨进了狐王宫中,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苏陆这段时间被狐王再三下命令,要求他老老实实待在青丘,等到婚礼结束之后才允许他出去乱跑,他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逃出青丘,去天上跟紫河见上一面,没想到紫河却在此时亲自登门了。
“六王子,外面有一位自称紫河真人的上仙,说想要见您。”有侍从从外面进屋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