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英雄救我一命吧(2 / 2)

冯临听紫河谈到之前的往事,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近乎于愧意的神色,随即又恢复正常:“恩公,我现在想的是逃命,而不是杀人,这个人与我无怨无仇,我没必要非得杀他,再说我也实在不愿与恩公结仇,让恩公对我的恨意再加深一层,这其中种种,恩公一想便能明白。”

紫河沉吟半晌后冷眼看向冯临:“十个数,我数十个数,你若能在这十个数之内逃走便罢。”

“一言为定,若十个数之后仍被恩公抓到,那我就认命了,届时任凭恩公处置。”

冯临一边说,一边挟制白衣公子朝院门走去,眼看两人便要与紫河擦肩而过,紫河忽然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正好挡住了那两人的去处。

“恩公,您这是何意?”冯临挑眉问道。

紫河徐徐转头,只是这次看向的不是冯临,而是他身前的那个白衣公子。

“阁下的戏演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

“英雄,你说什……什么?”白衣公子被紫河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疑惑不解地看着紫河。

紫河面色不改:“阁下的演技不错,但可惜脑子不太好使,你这一身白衣不染分尘也就罢了,怎的连靴底也干干净净?既然要演一个被当作肉票的凡人,也总该有几分凡人的烟火气才是,你说对不对?”

那白衣公子闻言面色一凛,脸上的惧意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他抿嘴笑了笑,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既然你早已看出来,又为什么到现在才说呢?”

“我先前只是怀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直到你刚才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了你身上龙涎香的味道。”

“……继续说下去。”白衣公子挑了挑眉。

“这味道我不久之前才在乌篷船里闻到过,表示你曾经进过乌篷船,但忘川从来不是凡人能来的地方,别的不说,光是水中的孤魂野鬼便能将你撕碎尽食,而先我一步躲进乌篷船的分明是那股黑烟,最有可能留下气味的也是他,所以你便是那股黑烟。”

紫河话音刚落,白衣公子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而他身后的冯临也收起了尖刀,朝着白衣公子跪拜了下来:“属下刚才冒犯魔尊,请魔尊恕罪!”

白衣公子摆了摆手:“你是听了我的命令行事,又何罪之有?起来吧!”

紫河见冯临朝白衣公子下跪,心中一惊,又听到他称呼那人为魔尊,更是觉得惊愕。

“魔尊?”

紫河在天庭多年,从未听过这号人物,之前入魔的神仙往往被众仙厌弃,而魔也成了极度不堪的存在,可这人不但以魔自称,还创出了“魔尊”这个称呼,实在荒谬。

白衣公子像是看穿了紫河的心思一般,冲着紫河逗笑道:“天上的那位叫天帝,我便自称魔尊,如何?可还算对仗工整吧?”

“是你把崇辉君掳走的?”紫河联想起眼前这个“魔尊”与崇辉君都入了魔,似乎明白了什么,赶忙追问道。

白衣公子却不答话,而是左右环顾一番:“在这里演了半天戏,现在还要站着说话,实在辛苦,不如我们坐下聊吧,边喝边聊。”

他的话还没说完,冯临便心领神会地走到了院中的那方石桌旁,先用衣袖擦拭了一番石桌,再擦拭了左右的两个石凳,接着对白衣公子行了个礼:“魔尊与恩公请入座,属下这就去泡一壶好茶。”

紫河皱眉看着这位“魔尊”施施然走到石凳旁,先确认了一下凳上无半点灰尘,接着才落座,还不忘转头教育冯临:“说过多少次了,让你随身带一块白色丝绸,你非不听,每次都是用袖子擦,叫客人看着多有失体面?!”

冯临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走进了竹楼里。

魔尊训完了下属,又转头看向紫河:“唉?紫河仙子怎么还站着?快过来坐,快过来坐,那茶还要好一会儿才能好,你站着岂不太累了?”

紫河听到“仙子”二字,额上的青筋一跳,手中的剑再也控制不住,忽的脱手而出,直直的指向了魔尊。

魔尊瞧见了那把朝着自己飞来的剑也不急,只是笑着用手随意一拨,原本如飞矢一般的剑便忽然停在了空中。

“紫河仙子的火气实在太大了,这样不好,”魔尊一边说一边忽然抬高了音量,冲着竹楼里的冯临道:“待会儿把紫河仙子的茶换成菊花茶吧,能清热祛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