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引出厉昭然
天帝的恼羞成怒则证明了月闲长帝姬言语的可信,他的一声呵斥固然打断了月闲的话,却也落实了他的帝君无情。
紫河只在一旁默默听着月闲的控诉,尽管没有带着哭腔,却字字血泪。在月闲的描述中,紫河大概也能想出来三千年的月闲长帝姬是什么模样。
她是天帝最疼爱的妹妹,是天界尊贵的长帝姬,亦是崇辉君最喜欢的小姑姑,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宛如暖阁中的一束桃花,鲜艳而明媚,那样一个从来没有体会过欺骗、伤害、背叛的女子,却在某一天猝不及防的遇见了厉昭然,她以为自己遇到了一位可以守护她、宠爱她终生的男子,却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想到魔尊让自己带给月闲的那句抱歉,紫河不由得在心中讥讽一笑,长帝姬所受的一切,又岂是他简单的对不起三字就可以弥补的。
“皇兄好奇怪,让我留下来把真相告诉紫河真人的是你,现在叫我住口,不许我再继续往下说的也是你,月闲实在不知皇兄究竟想要如何?”月闲嘴角浮出了一个满含嘲讽的冷笑。
天帝深吸一口气,显然是被自己的妹妹气得不轻,他扶了扶头上的鎏金冠冕,复又摆出了天帝该有的姿态,只是脸色依旧是青一块白一块,好不精彩。
“厉昭然逃走之后朕才后知后觉他已经入了魔,只是他这一失踪便是三千年,期间朕也一直派人在暗中寻找他的下落,但却一无所获,直到不久之前,崇辉来向朕请罪,说他将一颗金丹遗落在了人间,朕将他关进了灌愁海以示惩戒,又派遣人前往凡间,去了崇辉君提到的金丹遗落之地,没想到竟然意外发现了厉昭然的气息。
厉昭然此人心机深沉,野心极大,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绝对不会贸然出现,朕心知若放任他不管,不消多时必定会成为祸乱三界的魔头!但他藏匿的地方的确古怪,不管朕如何派人寻觅,依旧没有发现丁点踪迹。”
紫河眼前又浮现出了竹林结界里的风景,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难怪天帝找了这么多年也发现不了魔尊的踪迹,忘川河是地府和凡间的交汇处,那条小小的乌篷船必定位于三界的缝隙之中,而三界向来只管各自领域之事,乌篷船所在的那一片便成了“三不管”地带,魔尊这一招的确是高妙。
“后来朕实在没办法,为了三界众生便去灌愁海找到了月闲,厉昭然这个人心思叵测,连朕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纵观整个天界,唯有月闲与他来往最密切,自然对他的了解也最多。
朕请月闲帮我一个忙,那就是找到厉昭然的下落,条件是还她自由,月闲同意了,之后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厉昭然。”
紫河听到天帝的最后一句话不禁蹙了蹙眉,他不明白什么叫做“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厉昭然”,这句话听起来实在古怪,厉昭然分明是被崇辉君吸引而来,何以……
蓦然,紫河想到了什么,像是被骇到了一般,脸上血色尽褪,他木木地转头看向依旧站在门口的月闲,那张面容依旧姣好如月,只是比月更要阴冷三分。
“是你……崇辉君会入魔,都是你在暗处一手操控的?!”紫河惊愕的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原先对月闲生出的怜悯之情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月闲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在听到“崇辉君”三个字时眉心微动了一下,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很快她又变成了冷漠的样子。
“不错,是我。”月闲冷冷开口,她眉梢眼角的怒气和恨意还没有完全褪去:“只要一想到厉昭然此刻正在三界某个角落快活,我便恨不得能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崇辉君是你的亲侄子,你竟然也能下得了手?”紫河不可置信地看着月闲,他怎么也想不通,即便是要报仇,月闲也不该利用自己的侄儿,甚至把他害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