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厉昭然将他引进密室之中,却依旧没见到崇辉君的面,更是让紫河心底的恼怒之意愈盛。
“魔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和你一干部下的服饰都很难看?”紫河面色不悦地盯着厉昭然半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厉昭然果然脸色一变,之前的恣意翩然几乎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多了几分慌张和惊诧,像是为了掩饰自己心焦似的,手中的扇子摇的更快了。
“果真吗?白衣红袖红腰带的款式可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我觉得好看的很啊,很符合魔族之人应有的气度和风华。”
紫河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气度和风华这两个词也可以用在魔族之人身上,嘴角不自觉微微抽/动了一下,接着又开口道:“如果魔尊不相信的话,大可以去问问你的部下,看看他们到底喜不喜欢你想出的款式。”
厉昭然却像是真对紫河的话上了心,他仰起头做沉思状,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真人说的不错,我马上就去问问如芍他们,这种事可千万马虎不得。”
紫河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倒是发觉了,厉昭然虽然腹中墨水不多,却偏好附庸风雅,尤其好面子,住竹楼,穿白衣,执折扇,品清茶,坐过的地方沾不得半点灰尘,实在矫情的很。
紫河心中将厉昭然贬了一通,面上却不露丝毫痕迹,只是看着厉昭然微微带着笑意:“魔尊不是说马上就去问你的部下吗?怎么还站在这里不走?”
厉昭然一双眸子似散漫不定的落在屋内的某个地方,接着唇边扬起了一个笑:“我自然是在等你啊。”
脑中忽然一道精光闪过,紫河觉察出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整个人都警觉了起来:“等我?等我什么?”
厉昭然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扇子,潇洒一收,将折扇握于手心,冲着紫河灿然一笑:“等着紫河真人觉得浑身发软呀。”
话音未落,紫河忽觉得腰间被一股强有力的劲风裹挟着,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股劲风已经将他推进了屋内,几乎在同一时间,原本大开的房门像是有了意识一般,紧紧合上,将紫河关在了屋内。
厉昭然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真人现在是否觉得浑身乏力,脸上滚烫?别担心,那香是灵上真君当年炼丹药时不小心炼出来的,效用虽好,但却不会对真人的仙体有半分损伤,我当年可是费了不少工夫才将此香从灵上真君的殿中偷了出来,没想到今日用在了真人身上,虽说心中实在不忍,但好在也是做了一桩好事。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我今日积了这么大的功德,想来成佛也是绰绰有余了,善哉善哉!”
屋内的紫河听着厉昭然说了这么一通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话,气得恨不得当场将他劈死,刚伸出手想要召出长剑,却见手心紫光只凝出了一个小光团,很快便消散的干干净净。
“厉昭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紫河又尝试了几遍,仍旧没能召出自己的剑,反倒觉得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到最后甚至连站也站不稳,只能扶着墙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厉昭然听见紫河唤他的名字,也不觉得惊奇,只是笑着道:“原来紫河真人已经知道我的真名啦,想必是天帝说给你听的吧?不知他还对你说了些什么……对了,真人千万不要动气,否则这药效会发作的更加厉害……”
随着时间的流逝,紫河不但觉得浑身乏力,眼前也慢慢开始模糊起来,就连厉昭然的话也变得遥远地如同百步之外的声音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得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紫河只觉得一股清新的风扑面而来,带着冷冽的气息灌入他的鼻中,倒让他觉得好受了不少。
似乎有什么东西触碰上了他的脸颊,那东西温热干燥,带着几分力道托起了他低垂着的面孔。
紫河勉强睁开眼,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那张脸的眉眼紧紧皱在了一起,带着浓浓的焦急,似乎正在对自己说着些什么。
紫河耳边听不见任何声音,本能地便要伸手去推开那个人捧住自己脸的一双手,可因为实在没有力气,非但没能推开那双手,反倒因为失去重心且四肢发软,身子向旁边一歪,眼看便要摔倒在地上。
一只有力的臂弯忽然捞上了紫河的腰,将他整个人揽在了怀中,紫河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了那人的胸前,只觉得那人的心跳声塞满了他整个脑袋,连带着他自己的心也跟着砰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