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紫菀花
恍惚之间,紫河能感觉到那人的唇落在自己的耳畔之旁,滚热的气息尽数涌入耳中,让他忍不住浑身一颤。
“紫河!紫河!你睁开眼看看我!”
这声音似乎远在天边,却又似乎近在眼前,紫河只觉得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担一般,勉强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细缝,隐隐绰绰之间辨出了那人胸前衣襟上的绣边,似乎是一朵小小的紫菀花。
下一秒,身下忽然一轻,直到那人走了几步路,紫河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被那人打横抱起了,不消片刻,那人又重新将他放下,只是身下的触感从原来的冰冷坚硬变成了柔软舒适。
“紫河,你身上很烫,我现在把你的衣服解开,用湿巾帮你擦拭全身,等擦完了你就会觉得好受些了,好吗?”
紫河平躺在床上,仰头看着那人熟悉的面孔,开始拼命回忆眼前这张面孔到底是谁,可偏偏脑袋里却如同一锅冒着热气的米粥,咕嘟咕嘟、稀里糊涂,每想一下,太阳穴就跟着狂跳一下,后脑勺一阵一阵的发懵,甚至逼出了几分吐意,那人的名字却依旧没有忆起来。
身上的男人已经开始动手将他的腰带解开来,束缚颇紧的织锦腰带一被摘下,原本紧紧合上的衣领也兀自松开了,紫河顿觉胸前像是有一阵凉风拂过,原本仿佛置身于炙火上灼烧的身体松快了不少,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几乎微不可查的呻吟。
那双正在褪去紫河衣衫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过了片刻之后才重新落下,只是这次的动作变得轻快了很多,眨眼间便将紫河身上的长袍褪了下来。
紫河发丝散乱,静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眼眸半闭,似乎陷入了半昏半醒的状态。片刻之后,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轻轻抚过他的额头,那冰凉惬意的感觉像三伏天的一汪冰泉,给紫河带来了无法言说的凉爽和舒适。
那冰凉而湿软的东西并没有停下,而是从紫河的额头慢慢向下,滑过绯红脸颊后落在了修长的脖颈上,轻擦过喉结,最后停在了漂亮的锁骨上。
因为大口呼吸的关系,紫河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连带着锁骨也上下伏动不停,像是两湾盛着蜜糖的泉,在不停向外涌出甜蜜的气息。
那人的目光停留在紫河的锁骨上良久,忽然站起身来,兀自走到一旁去了。
紫河原本空白一片的大脑终于恢复了短暂思考的能力,他隐约听见了耳边传来了水被拨动的哗哗声,知道那人并没有离开屋子,仍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尝试再三后,两片薄唇终于微微张开,紫河用尽全身力气也只能发出微若蚊蝇的声音:“崇……崇辉?”
哗哗声骤然停止,有人快步走到床边,弯腰去看紫河的面孔,语气又惊又喜:“紫河,你醒了?!”
紫河挣扎着又吐出了两个字:“解……解药。”
一时之间,屋子里静默的有些吓人,过了片刻之后,那人才为难地开口:“魔尊说此药无解。”
闻听此言,紫河薄唇一颤,呼吸霎时间变得更加急促,声音也颤抖地不成样子:“既然无解……你给我擦身子……又有什么用?”
那人沉默半晌后开口,声音中满是愧悔:“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在竹楼前等你到来的,若是那样,魔尊也不会有可乘之机……紫河,你可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对你而言或许只是几日而已,可对我而言已经是漫长的千百年,这千百年间,每一天我都在期盼着你的到来,但每一天等来的都是失望。
我很怕你会忘了我,再也不会来看我,起初我想会不会是你不知道我身在何处,但明明幽冥界之战打了那么久,你虽然在天上,也不会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每次天界派兵来攻打幽冥界的时候,我都期盼着能在队伍里看到你的身影,可并没有,一次也没有……你没来幽冥界,或许你永远也不会来这里,永远也不愿意见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