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紫菀花(2 / 2)

说到这里,那人停了下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将手中的湿巾覆在了紫河仍旧赤裸的胸前。

紫河微微打了个激灵,脑海中回想起了第一次来竹林结界时对厉昭然的嘱托,那时的崇辉君仍在昏迷中,他便嘱咐厉昭然千万不要将自己来过竹屋的事告诉崇辉君,这样看来,厉昭然虽然做事毫无章法,但到底还算守信,果真没有将自己来看望过崇辉君的事说出来。

崇辉君一边用湿巾缓缓擦拭紫河的身体,一边继续往下说,只是声音透着几分不正常的沙哑:“后来魔尊告诉我,如果我每次战时都能一马当先,冲锋陷阵,引起天界的注意,待此事在天界传开后,说不定你便会来找我了。

我当时已经等了你近千年,心里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来了,便听了他的话,每次两军交战时总是站在队伍最前面,只盼着你能听见关于我的消息,即便不愿意来见我,让别人给我带一句话来也总是好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来了!”

崇辉君的声音微微颤抖,带上了几分激动的意味。紫河听了他的话,只觉牙根酸胀,气得胸口郁结,他终于睁开双眼,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撑起上半身,狠狠瞪了崇辉君一眼:“你简直!简直荒唐!你若为了自保便也算了,可你从前也是天界上仙,怎么忍心带头冲锋陷阵,去取那些天兵天将的性命?!”

崇辉君见状惊得脸都白了,慌忙丢开湿巾去扶住紫河,一边忙解释道:“不,不是,我虽然带头上阵不假,可我并没有真正杀敌,那些要来砍杀我的人,也只是被我卸了兵器而已,紫河,你千万不要乱动,更不要动怒,这迷情香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越是动怒,药效越强。你先躺下来好不好,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

被崇辉君这么一提醒,紫河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先前稍微清明些的头脑此刻又开始变得迷糊起来,身体里的那股燥热却慢慢从脸上往下涌去,一直涌到了小腹处,只觉得那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灼烧热锅,热锅上则有无数只蚂蚁在乱爬。

崇辉君也注意到了紫河微微蜷起的身子,愈发着急起来:“我先扶你躺下,把气息喘匀再说。”说着便要伸手扶着紫河躺下。

紫河却抓住了崇辉君的胳膊,抬起头用最后一丝尚存的清醒意识看向崇辉君。

或许真如崇辉君所言的那样,自己与他只是数天没有相见,但对于崇辉君而言却已经过了千百年那么久,眼前的那张面孔还是紫河最熟悉的模样,并没有半分改变,但那双眼中的情愫却已经不复从前了。

从前的崇辉君眼中满是遮掩不住的高傲和意气风发,哪怕是金丹丢失,他主动向天帝请罪之时,眼中的灼灼傲气也从未少过半分,但如今这双眼睛虽然还是从前的模样,可眼中的锐气和锋利早已被磨平了大半,从前眸中的波涛汹涌如今已经化为了波澜不惊,只在眼眸深处还依稀可见一丁点平静海面之下的暗潮涌动。

紫河怔怔盯着崇辉君片刻才回过神,抓住崇辉君胳膊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能被风吹走一般:“气息喘匀之后呢?没有解药该怎么办?”

崇辉君一愣,咬了咬牙,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显然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能不断嗫嚅着:“我去找如芍姑娘……再不成去找连须……他们都精通药理,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紫河只觉得脑中一片迷蒙,眼前像是从沸水冒出的腾腾热气,遮住了一切景象,只留下了崇辉君剪影般的身形。

在意识彻底消失的前一刻,紫河咬了咬嘴唇,抬起虚弱无力的胳膊,软软地勾住了崇辉君的脖子,嘴巴一张一合,只用气息吐出了几个微弱的字眼:“不用了,你来做解药。”

崇辉君的眼睛猛地睁大,像是被人使了定身咒一般,定立在当场,丝毫动弹不得。

下一秒,不复清醒的紫河勾住崇辉君的胳膊稍一用力,崇辉君便本能地垂下了脑袋,嘴唇正好触碰到了紫河的。

火热的气息从紫河的口中泻出,中间混杂着如蜜的香甜,在被这种甜蜜笼罩的瞬间,崇辉君的耳根瞬间变得赤红。

从前他与紫河,不,应该说是何离有过无数次肌肤交缠,但那时的他还是个认不清自己心思的蠢货,一边沉浸在何离的身体里无法自拔,一边想尽办法带给何离屈辱和伤害,每一次,只有看着身下的何离面露难堪与挣扎的神色,他心中才会愈发快慰,所以即便两人早已肌肤相亲了无数次,但他却从未给何离带来丝毫欢愉和快乐,相反,那些记忆只能用痛苦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