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计正自面面相觑,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一抬头,只见自己家老板又回来了,单手被人扭在背后,一副咬牙切齿要吃人的表情。
金一秤指着地上的老爷子叫张铎看:“这位公子,你瞅瞅这位老爷子现在的样子。混身发热,神智也不清明,一边出冷汗一边打摆子,还伴有间歇性抽搐,你再看看他的四脚不停地蜷缩着,手也抬不起来,眼睛也睁不开,最重要的是,他发病的时间极短,不过是一夜功夫就病成这样了,普通的伤寒哪儿会有这样的症状,这不就是和猪发瘟的症状是一样的吗?”
张铎看了那个老爷子一眼,问道:“那他现在这个病该是怎么治?”
金一秤苦笑着摇了摇头:“在正常情况下,动物身上的病症是不会传染给人的,一旦传染了,那铁定是病毒在人身体里面已经发生了变异,所以我只能是用治猪瘟的方法再加上治人瘟的方子在一起,给他治一下试试了,至于能不能治得好,也要看这位老爷子的造化。”
张铎回头看了那周二一眼,道:“你这汉子可听明白了?这位小姑娘的确是位懂医术的,你父亲的病得的的确有点奇怪,也有可能就是猪身上的瘟病传染给了人,你现在可否叫她先放手一试,来治一治你的父亲?”
周二不服气地又看了金一秤一眼:“你这丫头到底会治病不?你可别拿着俺爹的命当儿戏。”
金一秤还没有开口,周围的人已经忍不住说话了。
“我说你这汉子也实在是太莽撞了些吧?这位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医术可好得很,我前阵子在仲景堂治了十来天都没有治好的伤寒,在她这里三服药就给我治好了。你倒是疑心人家的医术?”
“可不是吗?这位小姑娘的医术就是不错,要不然我们也不会一大早的就来排队等着叫她看病啊?”
“是啊是啊,你爹有病了,你本来也是有求于人的,人家刚说了两句话,你拿着刀就要砍人,唉,不是我说,若是你爹这会儿真出了什么事,也不是人家小姑娘没给你治好,就是你自己硬生生把你爹给耽误了这么老半天,把他给耽误死的。”
众人七嘴八舌这么一说,周二也有点后悔刚才自己那一副暴行,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这边金一秤已经开出了方子,就是民间常用在猪身上治猪瘟的,中间又加了几味治疗人伤寒的药。
金一秤把方子递到杨八妮手上:“八妮哥,你先照这个方子把药给配了,熬出来叫这老爷子先喝上一半再说。”
“好嘞。”杨八妮取了那个方子赶快去煮药。
不一时药煮好了,周老爷子已经热得迷迷糊糊的,抖得连牙齿都在打战,不时发出两声吭哧吭哧的猪哼。
周二走过去,一把扶起了老爷子的肩膀,试着往他嘴里灌了多半碗汤药。
过了一会儿,老爷子的脸色象是缓过来一点了,慢慢地睁开眼睛说了一声:“小二啊,我冷!”
周二惊喜得一下子睁圆了眼睛:“啊哟,我的爹,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这身上好点没有?你知道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你都快把儿子我给吓死了啊。”周二抱着自己的老爹喜极而泣。
金一秤原本挺生周二的气的,此时看到他这么有孝心,也突然生不起什么气来了,苦笑着对杨八妮说道:“把余下的汤药也给他吧,趁着这股劲一起喝下去,说不定到了晚上他还能再好上一点。”
杨八妮取了药,周二又帮着给老爷子喂上。
又观察了一阵子,周老爷子的脸色也缓过来了一些了,人也不继续发抖了,只是样子看上去还是虚弱得很。
周二总算是放下心来了,不好意思地冲金一秤道:“小姑娘,对不住,适才俺是错怪你了,俺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您别生俺的气,俺……”
金一秤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位小哥,你先别急着高兴,你爹这种病症也很是少见,我的建议是你们先别回家,先把你爹送到官府里面隔离起来再说。”
“你说啥?”周二立马就急了“小丫头,俺爹犯啥罪了,你说要把他送到官府里头去?你……你这是故意报仇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