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怪你,谁知道他会突然返回的。”何轻语抬了抬手,要添香快起来。
“小姐,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采薇是七个婢女中最大的,跟着织锦学规矩学得最好。
“你说来听听。”何轻语笑道。
“奴婢刚听添香说了事情经过,觉得蒋先生是故意要寻小姐的错处的。”采薇直言道。
何轻语赞许地看了采薇一眼,笑道:“就算是这样,也没办法,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先做错了。”
“语儿,你能这么想,爹爹就放心了。”何旭然走了进来,在她身边坐下,抓着她的小包子手,“还痛不痛?”
“不痛了。”何轻语笑道。
婢女送上茶水,退出房去。
“语儿,这件事,你知道错在哪里?”
何轻语偏头想了想,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安排妥当,不要有漏洞给别人抓。”
何旭然拍了拍她的脑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嗯,语儿以后绝不会再犯。”何轻语点头应道。
“蒋夫子以后不会再教你了,爹会替你另请一个夫子。”
“爹爹辞退他了?”
“他要去四川承宣布政使司做都事。”
何轻语不解地问道:“爹爹你不是不齿他的为人,为什么还要帮他谋官?”
“他之所以来当你的先生就是为了让我帮他谋官,现在正好有这个空缺,索性就此如了他的愿。”
何轻语想了想,笑了起来。
何旭然见她明白,赞道:“我的语儿世上最聪明的孩子。”
何轻语脸红。
蒋少立迫不及待地收拾好东西,即刻赶去贵州赴任。何旭然送上纹银五百两与他饯行。蒋少立自认为屈才教了何轻语这么久,毫不客气地收下,坐车扬长而去。
蒋少立走了后,这一时之间也没请到新先生,再加上何轻语手上有伤,琳儿把她拘房里养着,旁事不让她做,休养了近一个月,手上的伤才好全,白白嫩嫩没留下疤痕,琳儿这才放下心来。
何轻语的伤养好了,新先生也请来了,这一次请的是位女先生,姓沈名燕如,年方十九岁,从小就有才女这名,她的父亲沈畅在岳簏书院讲学,桃李满天下。这一次屈就来教一个小小的四岁女童,真是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