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葵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这儿上面要怎么、怎么扭啊?
更别提还是以这样趴着,面朝床褥的姿态。
就算是要将女团舞在今晚还原给他看,她身上穿的还是刚刚那件学生服。
贺云沂不仅不给脱,完事了以后还特别强势,桎梏住她,死活不让她换睡衣。
也难怪不让她换了,就在这儿等着呢。
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啊”辛葵说着,自顾自攥住两个小拳头,虚虚晃了两下,准备在关键之时给贺云沂来个准点暴击。
然而这点小伎俩哪儿能瞒过贺云沂。
他俯身而来,略略覆盖在辛葵的背上,单边手也没闲着,在雪了一片的软上缓缓撂过。
“哦?你还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将她的拳头用掌心略略包住,而后稍用了点劲儿,反推了回去,顺势用指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扭过脸来,“那你说说看,我到底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之时,空气里仿若有火花四溅。
辛葵被迫迎上他沉沉睇过来的视线,不一会就看得有些痴了,小脸儿微热。
“”
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因为贺云沂长得太人神共愤了,哪怕常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可那时不时流露出的风骨自得和倜傥不羁,只单单挑起半边眉,她的心窝就能塌掉半边。
呜呜呜这个臭男人!
又来搞色-诱那一套!
“那你温柔点儿”辛葵其实很喜欢和他造作,就是偶尔被狠狠对待,总归有些缓不过来,她也想好好享受。
听她这句话,贺云沂缓缓笑了。
这一笑,宛若初雪消融,万物霁然。
“可以。”他拍拍她,“乖,现在跳给我看看?”
辛葵扭捏了会儿,不明白是要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
若是正常情况下,她绝对是立即答应的那一位。
可这学生服现在都成什么样儿了
小姑娘垂眸,卷翘的眼睫颤得厉害。面上宛若清芙,俏丽柔美之余,带着媚纯的澈然。她略侧着脸,浑身都是软的,很好任人摆弄。
可要说没什么自制力的人是贺云沂,论及有自制力,还是得算上他一份。
好比眼下,他岿然不动,就是在静静地等。
辛葵不再犹豫了,快速地点点头,“那这个你别录”
“嗯,不录。”贺云沂应下,满意她对于他提出要求的遵从,浅浅地在她的颈侧印了几下,“好乖。”
小姑娘像是被抚顺了炸毛的小猫儿,面色红红地回应。
辛葵忘性大,这时候又忘了本该被讨伐的人是贺云沂,一心只记得他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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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卧房的灯全灭了。
窗帘全被遮住,密密麻麻地掩盖着,不让任何一丝光有从缝隙之间透进来的机会。
照例只有那盏床头灯隐隐绰绰地晕着黯淡的昏黄。
贺云沂半阖上眸,脊背向后,慵散地倚靠在床头柜上,两条大长腿闲散地搁着,一条略微弓起。
他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一个方向。
就这么看小姑娘光着脚,在床对面的地上跳女团舞。
按照舞台上的那般。
学生服不齐整,松垮地搭着,半露出的部分却又被她散落在肩侧的长卷乌发给笼统地遮住。
辛葵在他面前跳,也没有音乐,明显放不开。
可这般带着躲躲闪闪的眼神,每每和他的视线撞在一起,都会引得他眸色消沉。
看过来一次,便深沉一分。
快到了尾声的时候,辛葵开始小声埋怨,“好了没我也很累的好不好”
贺云沂听了后掀开被子,径自下了床,朝着她的方位走了过来。
被猛然扑到地毯上的时候,辛葵还是懵的。
贺云沂眼疾手快,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勺,以此给她缓冲。
他气息沉,眼底酝酿了一场风暴似的,沉得近乎见不到底。
云雾凝聚成一团,像是已然被水洗涤过的墨色。
辛葵小小地惊呼,原本以为贺云沂会不管不顾。结果事实证明,他确实很温柔。
温柔到,辛葵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就像是在两山毗邻之间牵引着绳索,只荡了一半,愣生生地停留在了高处中央,吊得人不上不下。
她哼哼唧唧的,在万般辗转的难受之余,小姑娘开始觉得,今天实在是被贺云沂哄骗得太厉害了。
“你给我呀”
这样说完以后,仅仅是在一时之间,辛葵油然而起一股被压迫的可怜感来。
看她这样,贺云沂按兵不动,还是温柔地,慢慢地给她,嗓音低缓,“求我啊。”
求个铲铲!
“你一点都不疼我!”她反抗着,发现是徒劳,干脆自暴自弃地小声啜着。
看小姑娘的面色有些不对劲,贺云沂怕真的给人惹毛了,也不再去逗她了。
“好了不哭,给你。”
和风细雨之后便是无尽旋转的龙卷风。
历经过雨打之后,辛葵忿忿而然,一把鼻涕一抹泪,被抱到床褥之上后,她连忙怼开贺云沂,卷着被子,在小角落里“凄然”地窝着,“我要去客房睡!”
贺云沂凑过来,面色不改地扯淡,“早和你说了,客房一直没收拾。”
“那你去沙发睡!”
“不行。”贺云沂拒绝。
要说让贺云沂今晚不抱着小姑娘入眠,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儿。
他自己都不允许。
贺云沂到底还是从背后捞过了她,轻轻柔柔地哄。
“我这次有出国的行程,给你带了不少的礼物,第二天想拆多少拆多少。”
辛葵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这样以后,贺云沂也仍然没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