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条华丽坚韧的缎带瞬间自她腰后冲出,将我妻善逸绑了个严严实实。
缎带完全封住了少年除鼻子以外的五官,他呜呜地说不出话,也挣扎不了。
“堕姬。”三日月阻止道,“动静太大了。”
堕姬将少年连着缎带收回,满意道:“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说完,她嫌弃地拍了拍手,“暂时不吃他,这么丑,我真怕吃了也会变丑啊,先屯着好了。”
三日月不置可否,今天晚上,鬼杀队的人应该就会来吧。
堕姬也想到了这点,兴奋地跳到窗台上,回头道:“这小子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我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抓到更大的猎物。三日月大人,您再帮我顶替一会儿吧。”
顿了顿,她像是想起什么,眼睛眯得更细,“无惨大人还派了上弦之叁过来……而且有您在这,今晚就算有再多鬼杀队的人来,胜利的也肯定是我们!”
堕姬说完,径直蹿上屋顶,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目睹堕姬彻底离开之后,三日月把她刚才说的话向狐之助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的……”狐之助说,“您没有听错,她是说了‘上弦叁也会来’。”
“这样……”
三日月大概有了眉目,或许是因为无限列车上没有猗窝座的用武之地,事情便朝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三日月大人……您要怎么办?”
狐之助悔恨不已,风向转得太快,刚刚它还在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打脸接着就来了!
三日月开始垂眸思索。
实际上,这样的意外连他也没能想到……怪不得前几天在附近看到了猗窝座,原来是早有准备么。
或许鬼杀队的一个柱加三个热血沸腾的少年对付得了一个最弱的上弦,但如果是两个……必死无疑。何况还是猗窝座。
在世界线中,人物或多或少都会遇到一些“意外”。
致命的“意外”需要“外力”打破。
因此,必要的时候,任务的执行者会来当这个“外力”。
权衡一下到底应该压制鬼来帮助鬼杀队,还是站在鬼的一方暴露“上弦零”的身份与世界线作对,不用想也是选择前者。
在狐之助愕然的目光里,三日月把刚刚花魁的衣服重新系好——此时再换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两个上弦眨眼间就会行动。
他要做的,就是在有必要出手的时候制止他们。
此时,距京极屋几十米的房顶,宇髓天元看着那道倩丽的身影如幽魂一样从花魁的房间里跳出来、穿梭在各个楼上,心中的猜测终于定型。
果然如他想,任务里的“上弦之陆”就潜藏在京极屋内!说不定,昨天夜里与他畅谈的那个很有可能就是活的上弦之陆!
宇髓天元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只能说上弦之陆的聪明程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必须赶快知道雏鹤的失踪是不是与京极屋的鬼有关!
……
堕姬只在周围巡视了一圈,顺手把隔壁时任屋的花魁收入囊中,前后花费不过短短几分钟。正当她卷着人高高兴兴往回走时,在窗边撞见了打算袭进花魁房间的宇髓天元。
“……人类?”
“又一只鬼?”
一柱一鬼同时眯着眼道。
“什么叫‘又’!?”堕姬深感冒犯,“我可是上弦之月!”这个该死的男人怎么可以不认得她?难道不是柱吗?
音柱拔出背后的双刀,口气笃定地说:“你不是。”
堕姬先是一愣,继而气得头发竖起,“你凭什么说我不是!?”
音柱挑眉,“我见过上弦陆,她可比你华丽多了,你能不能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做鬼也不能嫉妒别的鬼啊。”
堕姬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觉有一团火在心口燃烧,烧得她剧痛无比。
怒气到了极点,她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哇”地哭了出来:“哥哥!哥哥你快出来!有人欺负我!!!”
华美的缎带如天女散花般将音柱层层包围,战斗就此拉开。
窗外吵吵嚷嚷,三日月把一人一鬼的对话听得明明白白。
……难不成,音柱把他当成了上弦六?
不,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该注意的应该是上弦之叁的动向。
“猗窝座已经来了吗?”
“是、是的……就在西北方向的屋顶。”
是时候了。
三日月翻开手掌,本体刀骤然浮现在手上。
“三日月大人,上弦叁已经来了。”狐之助连忙提醒。
三日月叹了口气,将腰前不方便行动的带结直接扯下,跳出窗子没入夜色。
距京极屋不远处的房顶,宇髓天元被堕姬的缎带缠住,一道粉色的影子骤然出现在他身后,以掌作刃,朝着他的脖子劈去。
掌风如同疾风,带起一阵刺耳的破空声。
糟了!
宇髓天元心脏一紧,这只鬼又是哪里来的!?
这种速度……无论如何他都躲不过去,又是一个上弦吗?
情报有误!
“宇髓先生!!!”炭治郎的声音响彻深巷,宇髓天元余光瞥见暗红发色的少年正朝这边奔来。
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上弦,他们四个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宇髓天元的目光狠狠压抑着,双手被紧紧束缚,砍不到周围难缠的缎带。
他能感觉到脑后袭来的疾风,比寒冰还要刺骨,让他浑身的血液都逐渐凝结变冷。
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有什么办法吗?他甚至来不及跟那三个小子说一声快跑,再过一秒,他的头都有可能不再和身体连着。
宇髓天元眼前闪过走马灯,他做了错误的判决,三个老婆被困在吉原,带的三个队员也要因为他葬身在这里了。
鬼杀队的人按理说从来不该寄希望自己在每一场战斗中活下来,但这个时候,他无比希望有一个机会出现,即使非常渺茫,也……
“唰——”
耳畔响起刀刃切割的风声,宇髓天元眨了一下干涩的双眼,他好像已经出现了幻觉,不然,他为什么会看到一振红色的日轮刀成功阻止了身后的上弦鬼呢?
月色下,一袭华服、脸庞冷艳如月华的人手中刀刃还散发着如火的光芒,有一瞬间照亮了这深沉的夜色。
上弦叁被斩下的手落在房顶,维持了一会儿原状后就开始化作黑烟。
被救了,日轮刀……是同伴?
与鬼手一起切断的是缎带,宇髓天元捂着伤口迅速退到安全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剧烈喘息着观察现在的情况。即使作为出生入死的忍者,他也不禁为刚刚的一线生死感到胆寒。
此时此刻,三日月站在宇髓天元斜前方,衣领因刚才的动作开大了些,头上的发簪也掉下来几根。
他想得很明确,只要让堕姬和猗窝座意识到此战有他插手,难以解决,快些离开就好。
并且……炭治郎几人最好千万不要认出他来。
三日月默默地想,应该没问题吧,身上被堕姬涂抹的脂粉香气足以掩盖他本身的气味了。
上弦身上自带的浊气更深更浓,接触后刀上缠绕着浓腻的黑烟,三日月执刀翻转振动,将其甩下,开始静静等待两鬼的反应。
这时,身后的男人咳了几声,开口说了句话。
在听清对方说的内容后,三日月顿时唇瓣紧抿,顿在原地。
“三日月先生……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