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询问当地村民得知,这个涵洞是十二年前,灌溉河道改造,水不往这边流,涵洞才荒废的。
也就是说,凶手是在案发一年后才将白骨运送到这儿来的。
换句话说,凶手对这一块太熟了。
由此可见,当年的办案人员追查的方向并没有错,此案一定是熟人所为。
只是后来迟迟找不到嫌疑人,又找不到尸体,故此才推定,此案很有可能是胆大的流窜犯所为,苏若萌可能是被带走了。
但是呢,知道这些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
如果可以,宋志成甚至想把全村,以及周边几个村所有人的dna都拿去做鉴定,同当年案发现场留下的残留物一一进行对比。
可惜,这不现实,周边几个村男性人口高达1万以上,不说工作量大的问题,光是这笔费用就无力承担。
苏父伤心欲绝将女儿尸体拿去火化,又在县城墓地买了一块好位置,将其埋葬,让她入土为安。
全程,宋志成陪同,看着苏父满头星星点点的白发和孤独无助的背影,宋志成忍不住又是心疼。
与此同时,他想到了苏母,苏母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她应该通过亲戚朋友,得知女儿已经被找到了吧?她为什么不回来送女儿最后一程?
想到这些,从而又联想到,苏母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
送走苏父后,宋志成决定再去问问苏母,几番周折下,他找到了苏母的哥哥,苏母的哥哥在极其不情愿,甚至是懊恼的情况下,告诉了宋志成苏妈妈的下落。
苏妈妈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得了那种起早贪黑,累死累活,一个月就赚那么点死工资的打工生活。
出去后,在金钱的诱惑下,她下了海,凭借着风韵犹存的妩媚和婀娜多姿的身材,在各种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因此,家人不再认她。
可惜,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女人也终究会人老珠黄,如今的苏妈妈落魄的在市里的一家保洁公司上班,负责清扫市里的两条大街。
宋志成找到她时,已经完全认不出她了,看她那身行头,一把扫把靠在胸前,坐在马路边,还抽着烟。
宋志成有些心酸,毕竟,那是苏若萌的妈妈。
“阿姨,您还认得我吗?”宋志成在她身旁坐下。
苏妈妈看过去,又抽了口烟,然后把烟头碾灭在身旁的垃圾斗里,才缓缓开口:“是志成啊,这么巧。”
“不巧,其实我是专门来找阿姨您的,萌萌的尸体找到了。”宋志成道。
良久,苏妈妈道:“哦,是吗?”
然后,她转过头,想尽可能不让眼泪往外流,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
虽说当年那晚,她确实是有事才去了亲戚家,可这并不能掩盖她好赌的恶习,要是不去亲戚家,她多半也是会去找麻将打,打麻将打通宵的。
就算女儿当晚不出事,迟早也是会出事的。
隔了很久,宋志成才道:“阿姨,我这次专门来找你,就是想让你再好好回忆回忆,那天你见到的那个歹徒的印象。”
苏妈妈擦了擦眼泪,用力咽了口口水,又用力吸了口气,说:“没想到,你还没有放弃,真是难为你了,我替我女儿谢谢你。”
“其实,这几年,我也一直在想,想到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