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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隆竟然见了陆筠?
这在君子会里面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大家纷纷屏气凝神,看向王景隆。
如此多视线之下,他顿时出了些汗。
王景隆本来不想承认,可这样的事情瞒不了人,事后只要一打听便知道。比起被同仁们揭穿,还不如自己把话说清楚。
“正是。”
听见他真的承认了,立马有脾气火爆的一拍桌子:“好你个王景隆!咱们在这替你商议对策,你却跑去给陆筠那等奸佞摇尾乞怜?
这么没骨气,难道你也要做佞臣一党?你还算是我们青兰君子会的一员吗?”
“张兄言重了,小弟的人品你还不放心吗?我与那陆筠奸贼不能两立,只是家父被囚大牢内,王某忝为人子,岂能放任不理?
今日这般耻辱,只要能把家父救回,日后定要叫那陆筠百倍偿还!”王景隆拱手道。
“原来如此,王兄果然纯孝,是我等误会你了。”
人群中出来了一个身穿布衣的青年,刘瑾在这一定认识他,此人便是被春坊除名的新科进士童子墨,手提酒壶醉醺醺道:
“圣人云: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等君子,皆是为王尚书之事,为求一个公理道义而来,陆筠之流小人也,必是为求谗主媚上之利益而来,是为我等与其区别。”
他的名次本达不到入春坊的资格,但好在他会经营关系,考前便早早地攀上了同乡王琼的门路,才得以成为东宫春坊的一员。
童子墨入春坊本是奔着翰林去的,如今被除名,似锦前程顿时烟消云散,外放补缺还不知几时能补上,于他有恩的王尚书还被打入大牢。
如此种种,童子墨岂能不恨?于是整日来青兰楼借酒浇愁。
“我遭陆筠谗言,春坊除名,翰林无望,自古正邪不两立,我童子墨势必除之!”
旁边有人发问:“童兄怎知,是那陆筠进谗言要害你,却非旁人呢?”
“童某早就多方委托,打听清楚了。”
童子墨灌了口酒:“圣谕下达之时,御书房内唯有陆筠与几名阉人在场,若非他进谗言,还能有谁?
早先端午,李大学士便因点卯迟来之事向先皇禀奏,童某随同据理力争了两句,想来必是因此,叫那小人记恨上了!”
童子墨与王景隆本就是同乡,如今又有了同仇,顿时惺惺相惜、意气相投,干脆请君子会作证,以茶酒为媒,拜把子成为了结义兄弟。
金兰契成,周围登时响起一片喝彩,自认“文士”的公子王孙都兴奋起来。
“来,大家既已发下愿誓要铲奸除恶,不如讨论讨论该如何为之?”
众人七嘴八舌地出起主意来:
“这等小人必然贪财好色,咱们就给他下个套,等他往里钻,而后捅出去便是。”
“景隆,刚才你向陆筠游说,可有拿什么财物去?”
王景隆一拍桌子:“我道为什么陆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我王某人行事光明磊落,岂会行此贿赂之事?”
“那就要委屈二弟了。”童子墨凑近道:“晚些时候二弟带些金银再登他的门,只要他敢收下……哼哼!”
“童兄此计妙啊!引蛇出洞,将他抓个人赃并获,便有劳王兄了。”旁边里面有人接腔。
王景隆被几个君子一吹捧,已是飘飘然不知东南西北,立马就答应下来,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乐意至极。
这边厢准备计划不提。
那边,朱厚照又把陆淇宣进了宫。
还未进御书房,便见魏诚抄着手从里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