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别有图谋(1 / 2)

灯影王朝 作家b2hcxN 2395 字 2023-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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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皇宫内,靖安皇帝听完于易简的报告,向后舒展了一下身子,靠在椅背上。邱得用和胡敬也在阁内,靖安帝特意让二人都留下,一起听听于易简见魏启的情形。

靖安帝开口道:“说说你对魏启的印象。”

于易简道:“臣初见殿下,没有什么印象,但见过几次以后,觉得虽然没有冒襄那般恣意跳脱,但气度贵重,特别是殿下生活虽然贫苦,却没有困顿萎靡之相。”

靖安帝看着于易简道:“评价很高啊。”

于易简平静地说:“这是臣的真心话。”

靖安帝对邱、胡二人道:“你们也说说。”

邱得用躬身道:“奴才没有见过殿下,不敢妄言。但从殿下让于易简回来向皇上禀告的话来看,殿下识见不凡,气度沉稳。”

胡敬道:“臣与邱首席看法一致,殿下自小贫苦,却年未弱冠已中生员,不同凡人。”

靖安帝感慨道:“当年他刚过周岁,我抱过他,攥着我的手指,劲可大了。二弟笑着跟我说,这小子长大后不会象他那样身子弱。你们知道,我二弟从小身子骨就不好。”三人都躬身,却没有一个人敢搭腔。

靖安帝道:“你确定魏启毫不知情,他身边两个人什么都没告诉过他?”

于易简答道:“那名女官叫桂香,是慧贤皇后从清家陪嫁过来的;了然和尚原是宿卫处主事,确于靖安三年就已出家。臣确定他二人没有告诉过殿下真实情况,因为慧贤皇后命令桂香,带着殿下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日子,所以连清家都不知道殿下还活着。他们在襄樊生活十几年,如果不是皇上得知消息,要找到殿下,臣肯定他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靖安帝道:“天意啊!让朕知道魏启还活着,不然就这样让他流落在民间,朕怎么对得起二弟,对得起慧贤皇后。”

邱得用道:“是皇上的诚心感动了上天,才让殿下重现人间。”

靖安帝道:“魏启说得对,不能太轻率了。如何才能正式确认他的身份呢?”

邱得用道:“皇子出生都有金册、玉牒。”

于易简道:“当时五公作乱,皇子死里逃生,而且慧贤皇后要隐瞒皇子身份,这些都没有带出宫。”

邱得用眼睛一亮道:“还有一个办法,皇子出生,太医院和敬事房都会仔细检查身体,印迹也会计入密档。这些密档都保存在敬事房,可否对照密档,确认身份?”

靖安帝点头道:“不错。”

胡敬道:“还可让宗亲府分别详细询问桂香和了然和尚,把当时的情形记录在案,以为佐证。”

靖安帝思索着慢慢点头,说道:“那就让宗亲府大臣、礼部还有内省敬事房、太医院都派人去,胡敬亲自跟着。”邱得用和胡敬躬身答应。

于易简道:“皇上,殿下所在的麓川山庄道路狭窄,大批人马进出不便,是否请殿下先移驾出山,到某城郡为好。”

靖安帝想了想道:“那离西安不远,就先到西安郡王府,西安郡王算起来还是魏启的叔叔。”

于易简迟疑了一下道:“皇上,殿下说过要去蜀郡,臣担心无法劝说殿下去西安。”

靖安帝不悦道:“带着朕的圣旨去,论公,皇家血脉岂能自行其是;论私,朕是他的大伯,他姓魏不姓叶,必须听我这个长辈的。胡敬,你把朕的原话带给他。”

胡敬躬身道:“遵旨。”

靖安帝对邱得用道:“传旨:让吕夷初、贾远还有六部、都察院、大理寺、通政司,到体仁殿见驾,朕也要向这些大臣通报一下了。”

这天夜里,吕夷初在丞相府里用过饭,坐在书房里呷着茶,回想着白天在体仁殿的事。当靖安皇帝宣布,朝廷将派人赴西安确定弘治皇子身份,并接回上京的决定时,众大臣并没有太多惊讶,更多的是兴奋。毕竟国储之事困扰整个大随已经几年时间,此次大张旗鼓地接弘治皇子进京,虽然并没有明确太子,但明眼人都觉得事情有了眉目。而且这一、两年来,国事纷扰,平定五斗米教作乱的战事陷入僵持,北方和西北外族频频袭扰,流民问题越来越严重,国库空虚,有识之士忧心如焚。如果国储之事解决,将会极大振奋朝野,朝局和国事焕然一新也未可知。

正胡思乱想间,管事来报,都察院左都御史左振昆来见。吕夷初微微有些讶异,左振昆是他的学生,他十分器重这个学生,左振昆对他这个老师十分尊重,但左振昆持身刚正,平时除了节日和生日外,并不常到他这个当朝丞相的家里来。

吕夷初忙吩咐一声:“快请。”然后站起身,亲自走到二门迎接。

左振昆看到站在二门口的吕夷初,连忙加快脚步,趋前作揖,口里说道:“怎敢劳动老师大驾。”

吕夷初还了半揖,左振昆上前扶着吕夷初,一起走进书房,管事献上茶退出后,吕夷初开口说道:“孝直到我府里,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左振昆道:“有些事情学生拿不定主意,想请老师指教。”

吕夷初半开玩笑道:“你是最有主意的人,什么时候会需要别人帮忙。说说看,我们一起斟酌。”

左振昆道:“有御史找我,准备弹劾吏部。”

吕夷初注意地问:“为什么?”

左振昆道:“为工部主事刁启明升任刑部员外郎的事。老师您也知道,刁启明是荫官出生,学识浅薄,为官多年只知钻营,成日里花天酒地,这样的人吏部居然考评优异,升任刑部,难得不该弹劾吗?”

吕夷初稍微放松了些,道:“这个事我知道,吏部的考评我看过,没有反对。”

左振昆不解地问道:“老师难道不知道刁启明平时是什么样子?”

吕夷初叹了口气道:“孝直,刚才你也说了,刁启明为官多年,论资历也够了,只为是个荫官,一直得不到提拔,朝臣中很有人为其不平,说这些年朝廷只看科举,不顾荫恩。”

左振昆冷笑道:“一定是季振宜。刁启明和他是同乡,肯定是走了他的门路。”

吕夷初道:“且不管同乡还是师生,只听这话还是有几分道理。”

左振昆道:“这些年朝廷大兴科举,朝堂上气象一新,国势日上,荫官也并未废,为官考评只应看官员德、绩、勤、廉,岂能看资历。”

吕夷初道:“你说得对,但科举官员也有才具平平,靠着资历混日子的,朝廷虽然很难一碗水端平,但也要大致平衡。季振宜毕竟是二品大员,吏部也正式核准,总不好太驳他们的面子。孝直你去做做解释,只要没有太过分,在这个节骨眼上,就不要节外生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