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兄,一路辛苦了,坐,来人,奉茶!”
看到董海川走了进来,石达开展颜笑道,自己这个义兄是真的没话说的,为了太平军连日奔波,从上海到颍州,然后在从颍州到淮南,奔波不下两千里,这二十多天,几乎全部用来赶路了,六十多岁的年纪,可是经不住这样折腾的。? ? 要看??书?
董海川也不客气,径直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方才说道:“翼王,想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从郭烨哪里过来吧?”
石达开点点头,等待着董海川的下文。
“这一次,我从颍州过来,翼王,我已经从郭烨哪里拿到了承诺,只要翼王肯于投降,那郭烨愿意只身前来太平军大营,与您进行磋商,他还愿意保证太平军所有将士的安全,只是,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石达开心头一震,问道:“郭烨真的愿意前来?”
董海川点点头,叹道:“他手下的众将自然是不愿意的,作为统帅,一旦出现一点问题,那他们就要树倒猢狲散了,从古至今,兵不厌诈,谁也不敢保证,期间不会出现一点意外的,不过,郭烨愿意来,那其他人又能怎么办?也不知道这个小子从哪里来的对你那么大的信心,实话说,我总感觉他甚至对于你有着一股崇拜的冲动……”
石达开苦笑道:“海川兄,你在开玩笑吧,他郭烨崇拜我?先不说我跟他素昧平生,毫无交集,现在我已经困坐愁城了,徒然拥兵十余万,却是被郭烨给逼的束手束脚,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战,我都已经处于下风了……”
董海川笑道:“我哪里知道?不过,既然你现在没有任何的把握,空自发愁又有什么用?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呢?难道还有什么比这十几万太平军将士的生死、比这数百万黎民百姓遭殃更重要的事情吗?”
石达开摇摇头,答道:“海川兄,你说的轻巧,这太平天国不是我石达开的太平天国,这太平军也不是我石达开一个人的太平军,虽然他们都是我的部下,甚至都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但是如果我说要率领他们全部投降清妖,你以为我能够压得住下面反对的声音吗?这是不可能的!”
董海川诧然道:“翼王,难道以你现在一言九鼎的威望也不行?”
“不行!海川兄,即便是天王在世也不行!这关乎太平军的尊严,无论如何也要打过再说,如果真的战败了,我们也无话可说,可是一仗不打就投降,那是不可能的,我必须在战场上亲自会一会这个郭烨才行!天底下的名将不止郭烨一个,作为名将,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尊严,这尊严必须用血与火来捍卫!”
石达开坚定的答道,“当然,如果太平军被打的一败涂地,心服口服,也许还有着一丝机会……”
“你们是没有任何机会的……”
董海川涩声笑道,“翼王,我跟您说过,如果单论军事能力,也许你与郭烨不相伯仲,但是现在的较量可不仅仅是个人军事能力的问题,不管是保定镇,还是山东三镇,他们的战力都远在太平军之上,而且郭烨具备强大的后勤供应,单单是山东一省,就可以支撑这场战争持续下去,不会有后顾之忧,最为关键的是,翼王,您现在没有军火的来源了,但是郭烨的军火来源用之不竭,取之不尽,单单是这个,您有如之奈何?”
石达开皱皱眉头,问道:“海川兄,难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您能不能在为我去一趟上海,多少也要帮我采购到一批军火才行……”
董海川苦笑道:“翼王,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的,不是我没有面子,也不是美国公使华若翰不愿意卖,而是,美国政府出台了对太平军的禁售命令,美国的那个什么总统亲自签署的命令,那个美国人敢卖?而且,你还不知道吧,原来美国人卖给您军火,那是因为郭烨允许出售的,如今您与郭烨亲自对阵,谁敢售卖给您,现在的郭烨在美国声望之高,简直直追美国的三军统帅!他对美国人的影响力太大了,这个禁售令就是他要求美国总统下达的……”
石达开心头大震,满脸的不可思议,惊声道:“海川兄,这个郭烨对美国人也有着这么大的影响力!”
“还不止这些呢,美火不能卖给你,还有其他的原因呢,因为,郭烨就是这个美火公司的后台老板之一,华若翰不过是给他扛长工的,这种情况下,您还能奢望他卖军火给您……”
石达开彻底懵了,搞了半天,美国人连续卖给自己这么多军火,背后的推手竟然是郭烨!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不禁能够影响到美国人的国家决策,连美国的军火公司都是他在做老板……
石达开不满道:“海川兄,您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如果我早些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不会这么被动的,难道我不会提前下手寻找其他的军火商?”
董海川苦笑道:“王爷,我也是刚刚知道消息不久啊,我也一直将华若翰当做军火商的大老板的,这也仅仅是不久前,那个华若翰告诉我的……
石达开的心头彻底凉了,自己的军火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但是人家郭烨的军火确实源源不断!这仗还怎么打?还没有正式开打,就已经处于绝对的被动局面了!
董海川看到石达开脸色阴晴不定,接着说道:“翼王,以我看,您还是投降吧,十几万太平军,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老百姓的福祉,全都都在您一念之间了……”
石达开咬咬牙,答道:“不行,一战在所难免,海川兄,你不要说了,第一,我坐拥十几万兵力,远胜郭烨数倍,叫我投降,手下的将士也不会答应;第二,郭烨也不是无懈可击,你也说了,战争不是仅仅靠着战场上的战术,还有盘外招呢;第三,即便是郭烨弹药无穷无尽又如何,谁又能够保证他的这些军火不是给我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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