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看一眼他:“你累了?”
“有点。”他已经有近二十个时辰未曾合眼了。捏了捏眉心,谢珣道,“走吧,回客栈。”
陈安宁止住脚步,“不去查范达海的落脚点了?”
“不去了。”谢珣轻叹道,“范达海能在淮南道和江南道横行这么多年,耳目肯定不少。客栈被剿,这处窝点也被暴露,他必然已经闻风而逃。现在去追,只会逼得他们跟这处窝点一样,杀那些被劫的孩子泄恨。等皇上派兵过来后,再说吧。”
看她双眉紧拧,谢珣实在是疲累地倚着树旁的树干,笑说道:“已经让画师根据小头目的描述,在画范达海的画像了。等画出来,会下发到各郡县去通缉他。所以你就放心吧,不会让他好过。”
陈安宁点头:“也行。”
将朱岑差来的衙役留下来守村子后,陈安宁和谢珣带着小头目与张强离开张公山,回了客栈。
“你先歇着,我去看看。”让陈安宁回马车歇下后,谢珣朝着客栈走去。
朱岑等人得知他回来,立刻朝着他围拢过去,或是主动请罪,或是禀报目前查到的情况。
陈安宁将安顿好张强回来的温欢叫上马车,给她倒一杯温水,又给她拿了几块点心,“怎么样,还受得住吗?”
温欢吃了两口点心,又喝了杯水后,双眼亮晶晶地说道:“很刺激。”
陈安宁挑一挑眉,“刺激?”
温欢颇是激动道:“你不觉得吗?我们不仅去剿匪了,甚至还抓了两个匪徒回来。那两个匪徒什么也没有交代吗?要是交代了,我们是不是还要去?”
陈安宁失笑,“很喜欢剿匪呀?”
温欢看着她,“你不喜欢吗?”
这有什么好喜欢的?陈安宁不是特别理解地问道:“除了剿匪,还喜欢别的吗?”
温欢眨眨眼:“别的是什么?”
“比如去花楼救人。”陈安宁问。
“什么时候出发!”温欢脱口问道。
陈安宁轻笑着看两眼远处的客栈后,说道:“今晚好好歇息,明早就出发。”
温欢立刻应好,并迫不及待地回去歇息了。
陈安宁笑一笑后,再次看一眼客栈,便歪靠在软枕上,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谢珣躺在她的身旁,还睡得很沉。
看一眼他搭在她腰间的手,陈安宁微扬着眉梢回忆了一下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没有印象了。
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的矮几上拿过搁置的安神粉,在他的鼻端挥一挥后,稍等上片刻,陈安宁推开他的手起来,走下马车,朝着不远处的火堆走去。
是老夫妻的儿子,那个青年。
“陈二小姐。”听到脚步声,青年看过来。看到陈安宁后,迅速起身,向她揖礼。
陈安宁看一眼火锅上架着的铁锅,又看向他:“在做饭?”
青年点头:“因为我爹娘所犯的罪孽,你们这几日都没顾得上好好吃饭和歇息。我能做得有限,只好早起给你们做顿饭,就是不知合不合你们的胃口。”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陈安宁在一旁的矮凳上坐下来,“跟着朱大人忙了也有大半日,感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