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身子同时一僵,小心翼翼地回头…………o~~!地理大道,一队警车向南疾驰,警灯闪烁,警笛呼啸,车速极快,过往的少许车辆纷纷避让。
齐翌坐在打头的一辆小轿车里,脸色微沉。六天前姜晓渝寻到江畔的痕迹后,他就带一队民警没日没夜地搜寻,然而什么都没发现,再一次让曼温妙溜了。
今儿一早,各交通要道卡口全都被撤掉,齐翌对此万分不爽,却也没有办法,他们不可能长时间封锁搜寻,不论民生还是警力都绷不住。
只能说曼温妙太能隐忍,死死蛰伏着就是不出来,偏偏山江多山,他随便找个旮旯藏起再也不出来,十年八年都未必能找到。
偏偏在这关口,警队又收到了报案。报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张俊之子,张方。
“老齐,你说这张方不好好在学校里待着,又跑山旮旯里做什么?”
“不知道。”齐翌揉着太阳穴:“那小子本就是好耍的主,去年夏天也是他,一群人跑金乌诡楼玩什么招灵游戏,同行全都中招了,只他安然无恙。”姜晓渝:“现在看,他得以躲过一劫大概也是因为张俊吧?”
“难说,张俊隶属伙夫,跟塞吉不是一伙的,而且显然不对付。”齐翌摇头。
老池:“话说那几个受了刺激的孩子怎么样了?你有关注后续没有?”齐翌:“半年前问过一嘴,有两人留下了心理创伤,需要跟进矫治,其他的没什么大碍,现在什么情况就不清楚了。”老池:“那张方呢?有一阵子没见过他了吧?”齐翌沉默两三秒,轻叹口气。
自打从北贡回来之后,他就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方,也不知道是否要告诉他真相,再加上手头事情颇多,久而久之,也就没再和张方联系了。
姜晓渝小心翼翼地问:“那张俊的‘托孤’……还作数吗?”
“有余力的话,帮一把吧,尽量避免他走上歧途。”齐翌说:“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说完,他看了眼手机导航,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又抓起车载对讲机:“各单位注意,关闭警笛警灯,降慢车速,即将抵达目的地!重复,各单位……”三分钟后,警车开进芹山森林公园,又开了七八分钟后,停在一处坡道边上。
公园的管理单位早已派人在此等候,派出所民警也在,围着张方了解情况。
齐翌下车,扫了眼张方,见他正在喝水,他脸色煞白,手抖的厉害,明显仍惊魂未定。
看了他几眼,齐翌又挪开目光,扫视黑黢黢的深山,有些头疼。芹山森林公园,是南屵乃至主城范围内最大的森林公园之一,位于市区边界,再往东南走些就是区县了,单单开放的地区就有数十平方公里,步行的话一整天都难逛完,未开发的原始森林、次生林更是大的夸张,东西绵延上百公里,横跨三区之地。
他们此刻的位置,就在开放区域的中部,半山腰上,距离西出入口约五公里车程,林木茂密,植被种类极其丰富。
案子发生在这种地方,太糟,调查难度很大。凶手往林子里一钻,追查难度也很大。
收回目光,齐翌缓缓走到张方边上问:“什么情况?”张方缓缓抬头,看到齐翌时眼前一亮,猛站起身激动地喊:“齐叔!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我跟他们都讲不清楚……”他情绪激动地讲述起自己的所见所闻,但其实只有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逻辑还有些混乱。
简而言之,他和两个同学在公园闭园的时候悄悄留下,趁着夜色钻进了林子里,结果看到一对中年男女在林中野战,情况诡异,浑身是血,他们看的心惊胆战,正这时忽然被一个怪人袭击,只他自己逃了出来。
齐翌脸色有些古怪:“所以,你们半夜三更地跑进林子里干什么?又是来冒险的?”
“我……呃……嘿嘿,对,对,来冒险的。”看他支支吾吾地模样,齐翌就知他肯定有所隐瞒,不由得哼了声:“在我面前还撒谎?我看你是想跟我回支队,在讯问室里待一阵。”
“不是啊齐叔,我们……”张方被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却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时间,才一咬牙:“我们是听钟赟说,这公园里很多人打野战,想来见见世面。”
“见世面。”齐翌冷笑。张方低下头,他对齐翌还算熟悉,知道自己不可能骗过他,垂死挣扎一下见确实糊弄不过去,终于老实交代:“好吧,我承认,我们打算拍点照片录段视频,搞点钱花花。”齐翌眯起眼:“勒索?”
“齐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们……”
“弄到多少钱了?”
“还没开始。”齐翌轻轻点头,还没开始,也没造成后果,不构成犯罪,还有得救。
他又问:“你很缺钱?”
“是有点……”
“他们俩呢?”
“跟我差不多,不然也不会打这种歪主意。”张方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地试探:“齐叔,你能不能……能不能……那个,嗯……”
“可以,但不是长久计,不如我帮你申请勤工俭学,辛苦归辛苦点,日子能过下去,你再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的路也好走些。”张方脸色一苦:“勤工俭学啊……哦。”齐翌定定的看了他两眼,忽然摇摇头,转移话题:“仔细说说你见到的那个怪人吧,还有,你那俩同学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