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原名廖今慈,出生于启国的官宦人家,父亲从前是京城的通政司参议,贵妃受宠后升迁。皇贵妃十三岁时参与宫中选秀,得当今皇帝喜爱,升至珍妃,如今又因为她的圣女身份,而成为皇贵妃。”
牧和岑平静的对蓝韫宜叙述文书上的资料,他的声音犹如夏日的清泉,却让蓝韫宜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既然贵妃出生启国,那是否从未出过国?”
“是。”牧和岑回答。
“廖家产女后,廖今慈便从未离开过启国,这也正是她得意入宫,又的皇帝宠爱的原因。不仅是样貌动人,更重要的是家世清白。”
蓝韫宜听着牧和岑的解释,双手握成了拳头。
既然皇贵妃从未出过启国,而蓝老夫人的前半生又不是在启国生活的,那蓝老夫人是如何会看见圣女,且对圣女如此恐惧的?
害怕到疯了之后,不认识孙子孙女,却还能对圣女耿耿于怀,用不能忘却。
除非……皇贵妃根本就不是圣女。
那她又为何要冒充圣女?
是因为白贞儿的事件之后,她对皇帝的宠爱失望,想要通过圣女的名头,为自己争夺宠爱?
于是蓝韫宜又开口了:“还有一件事情想问牧公子。”
“但说无妨。”
“一直被众人津津乐道的圣女,是否胸口处真的有一朵盛开了玉兰花?”
牧和岑听见蓝韫宜的问题,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愣了愣。
蓝韫宜看见牧和岑呆滞的表情,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问的不合时宜。
毕竟问一个男人,女孩的胸口处是否有花,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解释,却听见牧和岑先开口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圣女的胸口是有一朵玉兰花。”
听到肯定的回答,蓝韫宜深吸了一口气,脑袋里的疑问却是更重了。
她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荷包,又咬着牙打算问牧和岑最后一个问题,除了问不出什么的蓝老夫人,蓝父蓝母才是她来听风楼的真正目的。
她那对从未谋面的父母。
蓝父蓝母的事情从前在蓝府一直就是一个禁忌一般的存在。
前世的蓝韫宜在临死前,一直对蓝母是因为生自己,难产而死的事情深信不疑。
更是因为这个谎言,所以一辈子在容忍蓝府所有人对自己加注的伤害。
那时候的她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更是让她的七个兄弟姐妹都没了母亲,所以她罪有应得,就算是再委屈,再想念母亲,也不敢问关于蓝母的只字片语。
“我想知道蓝父蓝母的事情,他们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所有人都跟我说她是因为难产而死的,所以真的是这样吗?”
蓝韫宜在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相较从前,多了一些沉重和悲伤。
牧和岑早知道蓝韫宜会问起蓝父和蓝母的事情,因此他在取蓝老夫人的文件的时候,便把他们的文件取来了。
“世人皆以为蓝母是因为生产蓝府二小姐的时候难产而死,而蓝父在蓝母死后悲伤过度,不过半月也跟着去了。”
蓝韫宜听着牧和岑温和的嗓音,有些局促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袖。不仅是世人听闻的,这也是她从小接受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