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蓝府有人问起自己的父母,蓝迁景就会以一种憎恨的目光望向蓝韫宜,说他们的父亲母亲都是被蓝韫宜这个扫把星害死的。
她为此悲伤难过,为此厌恶自己,觉得这就是自己生来的原罪,因此对所有人的恶行忍气吞声,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很有可能是个谎言。
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因此在前世做生意赚到钱时候,也没有想着来听风楼,打听清楚关于蓝父蓝母死亡的真正原因。
“其实并不是,蓝父和蓝母确实是在相同的时间死去,但蓝母并不是因为难产而死的。”
“上报给皇帝的原因是因为夫妻俩在离开京城,上山烧香的时候,意外死于一场山洪,蓝父不过是个京城的七品小官,皇帝听了也就过了,并没有过多深究。”
一场山洪?
蓝韫宜的呼吸一窒,随即拳头死死的捏了起来,不长的指甲死死的镶嵌进肉里,却让她感受不到疼痛。
死于一场山洪?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暗中却隐藏着她两辈子的所有不幸和心魔。
凭什么?那蓝迁景凭什么说蓝母是因为生育自己难产而死?凭什么她要去背负这本不属于她的仇恨和负担?
到底是为什么?
蓝韫宜想着,呼吸猛烈的起伏着,眼眶也逐渐的猩红了起来,不过她仍旧注意到牧和岑话中的意味。
上报给皇上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除了上报给皇帝原因并不是他们身死的真正原因?”蓝韫宜一动不动的望着牧和岑,继续问道。
她嗓音透露出不是愤怒和心痛,却是镇定,这样的冷静让牧和岑又是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确实不是,根据资料所言,他们是被追杀身亡的……”
“主子!主子!”
牧和岑的话还没说完,屋外便传来一声急切的嘶吼声。
那是竹青的声音?!
若是没有意外,竹青是绝不会这样叫她的。
蓝韫宜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她急切的往窗户边缘望去,便看见了竹青使尽浑身解数正追逐着一辆马车。
而下一秒,她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黑衣人。
蓝韫宜脑子里的弦嗡的一声断了,她还没有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毫不犹豫的冲下楼去。
“竹青!到底出了什么事?”蓝韫宜望着竹青逐渐远去的背影,时候出声。
而就在下一秒,蓝韫宜却感受到后脑上一疼,眼前突然是一片漆黑。
蓝韫宜就这样晕了过去。
蓝韫宜再次醒来的时候,后脑还是突突的疼。
她有些艰难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紧紧的束缚着,反钳在身后。
身下在颠簸着,像是在马车或者船上,还未等她睁开眼睛,便闻见了一阵浓重的异香。
这股香味让她浑身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