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点被官差一刀抹了脖子!
孙大忽悠娘气的直跺脚,但又不敢把脾气撒到官差身上,背着手,转了两圈。
思来想去,一心担心宝贝儿子,她不能离开。
索性一屁股坐在李家门口大石头上,翘起二郎腿,歪头噘嘴,听着院里的动静。
谁要是为难她宝贝儿子,她第一个不答应!
眼瞧着天色变暗。
朱家村炊烟袅袅。
各家各户都忙着起来,做饭,收衣服,喂鸡喂鸭喂狗喂猪。
十几名官差,奉梁县令的命,提前押送洪六福和被革职后的“刘捕头”,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山路上。
朱家养鸡场付之一炬,造纸业务也被迫搁置。
隔壁村子的农妇们,陆续听说朱家出事了,一时间犯了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给朱家送活鸡。
活鸡还好说,正值夏日,漫山遍野的野菜野草,多养几天也不妨事。
但是,吴翠翠提前和她们商量好的。
她们负责孵小鸡,孵出多少只,吴翠翠就收多少只。
养鸡场就是给这些小鸡崽子们盖的。
眼下,养鸡场都没了,小鸡该如何处置.......
躺在炕上“病恹恹”的吴翠翠,暂时还没有想到这件事,被灌下两碗苦药汤之后,整根舌头都麻了。
喜妹忙递过来一块蜜饯,“婶子,甜甜嘴巴,去去苦药味。”
吴翠翠张嘴含着,甜丝丝的味道,在口齿间蔓延,顿时感觉舒服多了。
“婶子,二嫂和大妹她们在做晚饭,给您炖了鸡蛋羹和小米粥,等做好了,我给你端过来。”
吴翠翠咀嚼着嘴里的蜜饯果子,竖起脖子,咽进肚子里。
“鸡蛋羹就算了,给我半碗小米粥就行。”
她的肚子里,全都是苦水,晃起来,都能听到响声。
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朱家开饭之前。
喜妹听话,只端来半碗小米粥,想要喂吴翠翠吃。
“我自己来吧。”
她只是装病,没真病。
三口喝完小米粥后。
吴翠翠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嘱咐道:“不用管我了,你也出去吃饭吧。”
喜妹端着空碗,柔声道:“婶子你先躺着,等我吃口饭,再进来陪你。”
说完,推门走出去。
两张木桌摆在朱家院子里。
柱子娘一家也在,帮着忙里忙外。
这一家人尚且不明真相,面色凝重,为朱家担忧。
老郎中和学徒,围着主桌坐下,等着开饭。
来者即是客。
朱家肯定要好生招待。
然而,朱家人不齐全,刚经历过糟心事,这顿饭吃起来,众人只觉索然无味。
“爹去哪儿了?还没回来?”朱二妹比划问道。
“咳咳!”朱大妹轻咳了一声,有外人在,她没说朱老汉去看大丫二丫她们了,只好应付道:“出去遛弯了吧,等会儿就回来了。”
“老五早就出门了,也没回来。”刘氏拧着眉头,望着门口的方向,担忧问道。
提到朱老五。
此刻的朱老五,站在郁郁葱葱官道上,亲眼看见四个黑衣蒙面人,被宋公子一剑封喉,血流如注,倒在猩红的血泊中,没了气息……